,“你可记得那些符咒具体长什么样?”
少年想了想,又一头扎进了水中,再浮上来时,他直接游上了岸,顾不得浑身湿透,随地捡了根木枝,在地上画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奇怪符文便跃然印入眼帘。
平安细细端详了一番,了然一笑,“原来如此。”
见状,少年惊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半。”说罢,平安转头看向他,“你不是想知道其中玄机吗,我现在就可告诉你方法。”
话音一落,平安亦捡了根枯枝,以他先前所画符文为中心画下一个近两尺宽的符阵,然后道:“想必你也好好瞧过太疏宗所发的那本册子,可还记得里面有关于摄魂术的口诀?”
“记得。”
“记得多少?”平安又问。
少年颇为自信地回道:“倒背如流。”
平安面露欣赏之色,“那好,现在你进入符阵,先注入灵力于符阵中,然后屏息凝气,倒背摄魂术的口诀,用神识去窥探符文根源。”
依言,少年坐进符阵完成她口中所说步骤,随后闭上眼,很快,脑子里浮现一片朦胧的幻象。
蒙蒙白稀的烟雾缭绕,他仿佛置身在某人的梦境之中,只觉周遭的一切被层层迷雾所掩盖,无法看个真切。
过了许久,那迷雾慢慢散去,他才惊觉自己仍身处别院里,可眼下的院子又有所不同,雕梁画栋,景致怡人,分明是还未荒置前的模样。
而他面前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一个大腹便便,穿金戴银,颇显富贵,另一个斯文清瘦,一身儒袍,像是个读书人。
此时,那富家翁拉着清瘦的男子似乎在祈求什么,可男子态度强硬,明显不打算同意。
他因听不清两人具体在说什么,刚欲走近些,听个明白,不料,富家翁趁着那男子转身时,恶狠狠地将他推入旁边盛养睡莲的瓦缸之中。
那男子始料未及,被缸中的死水给呛了几口,刚要起身,却被富家翁那粗短有力的手一把按住头颅又摁进了水里。
男子拼命挣扎,却如蚍蜉撼树,渐渐的,双手垂落下来,最终停止了动弹。
少顷,那富家翁将男子的尸首拖到柴房旁,那里竟早已堆好了木柴,只将尸身扔上去,便点燃木柴,毁尸灭迹。
然而,杀人焚尸还不是最可怕的。待一把火烧尽,他又铲起和着骨灰的草木灰,走回之前的摆放瓦缸的庭院,将九个缸子里的水尽数倒掉后,他拿起匕首在里面刻上了符咒,然后往里面灌入滚烫的热水,再将灰烬于各缸子中各撒了一小撮,搅了搅,取来红布封上口,最后挨个推进湖里,等全部沉下底后,他方心满意足地咧嘴笑开。
眼见一场早有预谋的杀人案在眼前重现,少年难免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才想起平安尚未告诉他如何脱离幻象。
便在这时,富家翁居然缓缓扭过头来,望着他的方向阴测测地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不住后退,紧接着后颈处传来一阵钝痛,闷哼声中,少年一下醒过神来,茫然睁开眼,只感觉全身虚浮无力,骨头生冷僵硬,就连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