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可奈何,正寻思着硬闯的后果,却见霍云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道:“这样可以进了吗?”
卖笑之人,变脸也是极快的,既有人送钱上门,她们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当即掐着嗓子逢迎道:“二位贵客里面请。”
烟花巷柳风月场,于一个久居闺阁的小姐而言,不可谓不新奇。
二人被众星捧月般拥进内堂,一瞧见里面满是搂搂抱抱的轻浮男女,霍云希情不自禁羞红了脸,急急低下脑袋,目勿敢斜视。
领路的女倌将她们带上二楼,寻了处雅间安顿,须臾后,门外就迎来个装扮花俏的半老妇人。
人尚未走近,尖细的嗓音就已传了来:“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先赔个不是。”
说罢,一眼瞅准了衣着不凡的霍云希,满面春风道:“不知客人想点个什么样的姑娘,咱们醉仙舫的姑娘们个个才艺双绝,容色出众,只要二位开口,奴家都能替二位找来。”
她笑得谄媚,目光炽烈,直瞧得霍云希有些许不自在,只得将头一转,看向了平安。
到底是当家的鸨儿,惯会察言观色,见霍云希动作,立时心领神会,也将视线移向平安,接说道:“二位客人想来是第一次来咱们醉仙舫,不若奴家为二位推荐几个会伺候人的?”
平安虽活了几世,但也未曾入过青楼,内心的荒唐不比霍云希好多少,可面上却是不显,佯装波澜不惊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老鸨花枝乱颤,朝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只见那丫鬟出去没多久,不一会儿工夫,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一含羞带怯地在她们面前亮了个相。
“不知二位可有相中的?”
平安草草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老鸨倒也耐心,又叫人换了一批来,不料平安仍是摇头,如此再三后,她浓妆艳抹的脸上终是染上一丝异样,语气不复先前温和,“二位客人可否明言究竟是想要个什么样的?”
平安的食指轻扣了扣桌案,“我们想见见这楼里的花魁娘子,不知妈妈能否通融通融?”
话音一落,老鸨闻之色变,冷笑道:“我说好好两个姑娘家来我醉仙舫作甚,原是来砸场子。”说罢,她眼含厉色,“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我赶出去!”
应声,显然早有准备,候在门外的打手一拥而入,将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平安默默数了数对方人数,微偏了偏脑袋问身旁人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以为她打算用钱摆平,霍云希忙道:“约莫还有几百两银票。”
平安听后一哂,笑意张扬,开口却是:“那就将银票揣好了,千万别让他们瞧了去。”
霍云希茫然一滞,便见她说完突然起身,抬脚就是一踹,直将面前的案几踢出了几尺远,吓得一众赤膊大汉连连后退,佳肴美酒顷刻摊洒一地,满地狼藉。
随后平安抽出腰间匕首,俨然一副要同他们殊死一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