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他们进了山。
平安计从心来,守在了门外,直等到夕阳西斜,才等到那队牙贩下山来。
她走上前去,打探道:“几个大哥可是专门负责太疏宗采买的货家?”
几人看了眼笑意盈盈的平安,不似什么歹人的样子,也不藏掩,回了句“正是”。
“不知这般运货上山是多久一次?”她又问。
走在最前头的大汉睨她一眼,猜出她的意图,“姑娘莫不是想进山?”
不料这么快被瞧出了目的,平安垂下脑袋,酝酿了下情绪,再抬起头来,倏然变成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开启胡编乱造模式:
“不瞒几位大哥,早年间我家兄长进入太疏学艺,许多年未曾回家,如今家中遭逢巨变,父亲深陷囹圄,母亲又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眼见日薄西山,恐没几日就要撒手人寰,她老人家临去前只想再见兄长一面。”
说着,她挤出几滴眼泪来,呜咽着继续道:“我不忍她含恨而终,所以孤身从弇州千里迢迢赶来,想寻回兄长,途中还遇上山匪,险些丧命,不料到了才发现这山门难进,我已在这附近徘徊了数日,可始终进不去,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她一席话,几人皆面露唏嘘,现下世道混乱,妖兽横行,一个女子能从朝云的弇州行至此,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那大汉叹了叹气,摇头道:“姑娘,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太疏宗门规森严,非外人能进,即便是我们,也进不去正门,只能到伙房的后门。”
“无妨,只要我能进山,能在山上遇上几个宗门之人,想来将原委与他们细说一二,他们定也会通融通融,为我转达给兄长,不知几位大哥可否能帮一帮我。”
听完,几人面面相觑,显然在犹豫。
平安忙又抹了抹泪,越发伤心的模样,“几位大哥便行行好,若我能寻到兄长,日后必有重谢。”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想她虽家道中落,但兄长既能入太疏学艺,岂是寻常人家?何况太疏弟子,那都是能人异士,倘若能记他们一份恩情,就是白捡的便宜。
盘算到这一层,几人相视一眼,敲定了主意,让平安五日后再来门前等他们。
修习灵法之人,纵使年岁寿长已远超普通人,也还不至能辟谷的境界。太疏宗的采买原本是每月一次,可由于灵测大会将近,山中所需物材增加,牙贩进山的频率随之增加。
五日后,平安如约抵达山门前,少顷,几道相熟的身影拉着架子车赶了来。
见着平安,其中一个牙贩从车板下抽出件男子的粗衫与斗笠,让平安换上,然后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
进山前,几人再三嘱咐她不要乱跑,平安点点头,并保证找到兄长就下山,绝无其他心思。
她本也没有其他心思,只不过是想借太疏宗的藏书阁一用罢了。
回答过几人的话后,她微垂下脑袋,眸中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