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不管。”
玄乌连连摇头,“你不是,你把姑娘藏哪儿去了,你究竟是谁?”
那人神色一凝,再开口,男女声混杂,带着迫人的威严道:“四足玄乌,你难道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吗?你可还记得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玄乌闻言一怔,小巧的身躯不住颤抖起来,“我没忘,我没有忘,我没……”
惊恐的辩解间,它面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模糊不定,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叫喊:
“乌鸦,醒醒……”
玄乌再次惊醒,睁眼正对上平安担忧的目光,怔怔道:“姑娘,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平安停住摇晃它的手,“我瞧你似乎是梦魇了,一直说着梦话,只好将你叫醒。”
从姜府回来,她初一踏进屋子,便闻到一室异香,那香气与日间所闻的相似,直让她觉着不妙,紧接着听到小家伙痛苦的梦呓,她忙去把窗户合了上。
许是还未从噩梦中缓过神来,玄乌仍痴愣的半晌不曾说话。
平安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一个梦罢了,不妨事。”
“姑娘,”它喃喃开口,“若以后你要离开,定要先与我说一声。”
听了它这话,平安不禁莞尔,刚下山那会儿,她倒是嫌它聒噪,可惜甩也甩不掉,这会儿都被它跟习惯了,怎么还担心上这事了。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弃你不顾了。”
闻言,玄乌感动不已,呜咽着似要哭出声来,用鸟头使劲蹭了蹭她掌心,道:“我就晓得姑娘待我最好了。”
精怪鲜少落泪,说是哭,它也只是嘴上声响大,眼里倒是半滴水没流出来。
平安见状,嘴角微抽,心里虽腹诽着,面上却是极其配合,同它将一出情深义厚的戏给演全了。
须臾后,玄乌呜咽够了,一人一鸟刚平复了下心情,忽而,窗外突兀地响起一道道凄厉的猛禽嘶吼声,那声音震耳,犹如长空裂帛,骇人非常。
听到此番响动,玄乌瑟缩起来,只觉先前梦里的威压之感好似又起,一时令它难以喘息。
看到它的异状,平安豁然想起白日里它口中所说的九头妖兽,心下不由一沉。
妖兽之间偶尔互生感知,以声音威慑同族,玄乌虽妖力浅弱,却非普通妖兽,能叫它畏惧的并不多见。
好在啼吼只响了一阵,很快平息,消匿于电闪雷鸣之间。
玄乌解脱出来,方想起询问她夜宴情况。
平安锁着眉,只道:“我并未感觉到妖邪之气。”
“那不就说明姜昆没有问题?”
“错了,”她唇角微扬,“没有妖气才有问题。”
明明城中一直在闹妖,就连大街上都能探查到微弱的妖气,偏偏就那城主府,干净得如同一片净土,反倒引人生疑。
何况,今晚的那酒水分明不简单,瞧沈重黎的举动,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
玄乌好奇不已,直问她哪儿有问题,她却不答,只神秘一笑道:“很快就能知道了。”
说罢,转身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