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塔尼辛如此叫唤,班特力倒也不急,将魅影刃锋架于塔尼辛颈上,先说了句场面话:“后悔?你道爷爷是吓大的么?”不过侏儒心性,受不得好奇,接着又道:“你且说来听听,是什么秘密消息,咱家自有法术分辨真假,如若是诳我,嘿……”侏儒法师冷冷一笑,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
“绝无妄言,不过……”塔尼辛定了定神,却不继续说话,只用眼去瞧爱蒙与贾希拉。
虽说稳住了班特力掌柜,这冤家苦主却另有其人,他还想再提些条件,哪知班特力不吃这套,魅影刀锋在他颈上轻轻一割,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塔尼辛甚感无奈,也只能全数道来,不敢隐瞒。
这秘密消息果真甚是紧要,班特力越听越是眉头紧皱,连周围的店客亦是交头接耳,或是眉头深锁,或是摩拳擦掌。
原来塔尼辛是隶属于杀手公会,在剑湾以东这片乡野江湖也小有薄名,前些日子他得到一位要好兄弟的消息,鼎鼎大名的“黑爪佣兵团”最近与另一黑道帮派“冷血帮”联手,准备将剑湾以东的几个城镇地盘吞下,占据要道枢纽的友善之臂客栈极为重要,自是不会放过。
班特力心中一惊,暗道:“这可如何是好?那黑爪佣兵和冷血帮人多势众,不是咱家能够抵挡。”
但江湖人士,心中再无把握,面上总要撑出几分气魄来。班特力眉毛耸动,嘿声道:“不过是些剪径过活的土鸡瓦狗,不值一晒。这消息也没啥要紧。”
塔尼辛大声道:“莫要杀我!我可是句句属实,未曾诳你。”
“我呸!”班特力恶形恶状,不过倒是没有再下杀手,他眼珠一转,散去魅影刀锋,后退一步,对贾希拉与卡立德挤眉弄眼地摊手道:“既然这歹徒已从我手上换了一命。现在你们贤伉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
“你这无口齿的矮贼!”塔尼辛登时怒道。他一身奥术神通方才练到第四层,远不能久战。方才法术已经施展了许多,哪又有能耐再对付二名老江湖?奈何班特力挑了挑眉毛,竟是一副“你耐我何?”的无赖气焰,塔尼辛只能重振精神,转向卡立德夫妇。
贾希拉对卡立德点了点头,卡立德上前一步,取剑在手,摆出架势,道:“法师,请罢。”
卡立德脾气虽有些内敛木讷,但闯荡江湖多年,身手却很是老练,一手持精铁长剑,一手持中型钢盾,摆出架势,沉稳地对塔尼辛步步进逼。
塔尼辛双目发绿,面容扭曲,心知一二环的情绪法术对卡立德不一定有效,而自己镜影术也用掉,对上这种老练战士,当真是山穷水尽,已达末路。
“剃人头者亦被剃……”塔尼辛目露凶光,喃喃地抬起手,奥术光芒在五指间闪烁,他猛地扬手,厉声道:“小贼,洒家便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塔尼辛没有把握在如今状况打赢卡立德,此刻心头更恨坏了他好事的旅店小厮。这道法术却不是攻向卡立德,而是在旁观战的西撒!四颗重若铁槌的力场飞弹疾飞向西撒,连班特力都来不及出手相救。
西撒正在一旁等卡立德将这恶法师毙于剑下,哪知塔尼辛竟会狗急跳墙抓他垫背,避无可避,西撒双手一翻,一招野马分鬃,双掌分别朝二颗力场飞弹拍去,脚下更不停歇,左脚微弯,摆了个魁星踢斗式,右脚迅若灵蛇出洞,疾踢向另一颗力场飞弹。
波、波、波三声连响,西撒将三颗飞弹硬生生打散,只剩下一颗击中胸膛,西撒身子一晃,后退一步便稳桩子。
“好似挨了一记黑虎掏心,这魔法终究是厉害。”西撒调息周天,吐了口气,双眼迅速地看向塔尼辛,提防他再下杀手。却见塔尼辛被一柄利剑当胸穿过,已是彻底断了气息。
卡立德抽回佩剑,法师胸口射出一道鲜血,软软地倒下。他欣慰地看向西撒,放心道:“还好这位少侠身、身手不俗,终、终究没让这恶徒再害一条人命。”
“若非少侠仗义出手,爱蒙小妹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贾希拉也瞧了几眼西撒,和善地点头道:“看这位少侠的容貌身手,倒有些像卡拉图人士。不知如何称呼?”
西撒还未回答,风火脾性的侏儒掌柜倒先插嘴道:“这厮名叫西撒,哪里算得上什么少侠!不过倒真是有卡拉图人血统,他父亲带他来剑湾做布料生意,不料却卷入海贼的厮杀中,丢了性命,他一人流落在剑湾街头,学了一身灵活本身,来我这儿打工,也是最近的事。”
这种经历的少年在江湖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贾希拉夫妇倒也没太放在心上。爱蒙再次道谢后,去收拾了亲人的尸体,便与贾希拉夫妇一道回了客房。
友臂客栈来来去去都是江湖客,打架厮杀之事并不少见,见热闹已经结束,酒客们便一哄而散,各自休息去也。西撒做完了工作,例行在后院锻炼了一番拳脚,一个多时辰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取起一本从班特力掌柜处借来的“费伦地理志”,翻开起来。
平日里,西撒阅读书籍很是入神,今天却有些思绪纷纷,神游物外。他父亲确是卡拉图商人,在剑湾养了情妇,才有了他这个私生子。不过他自己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乃是未喝那孟婆汤便投胎,生而知之的异数。
西撒原名董天宝,当初他乃是一名地球青年,热爱极限运动,摸爬滚跳无一不精,不幸在一次玩耍中出了差错,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他只道自己不上天堂也入地府,哪知双眼一睁,却是在这片异界大陆,做了哇哇哭的光腚婴孩。
还好他父亲倒也有些钱财,少年时代过得总算舒坦,可惜一日飞来横祸,遇见一批强横贼人剪径,全家只得他一人逃脱。流落在剑湾街头,还好他有些灵活手段,总算混入当地的“影贼会”分舵,安顿下来。不过他心似鸿鹄,志在四方,不愿做个平凡人,有一次见影贼会总舵有人来运送货物,竟是些拐卖的年幼小孩,他血气上涌,偷偷尽数放了。事后他心知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就脚底抹油,改了姓名,躲入剑湾以东的广袤荒野内。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