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自粉红照里透出的灯光,将布内淡蓝的字迹映成了一种奇异的浅黑色,也使那峻秀的字迹看起来更是飘逸潇洒,信上写着实名。
接到这块红丝布的三皇子唐劼,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那张清秀绝伦,保养十分好的俊脸,就像是被砍了一刀般痛苦地扭曲着,他眼睛瞪着面前这块字帖,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全身颤抖。
“是谁?是谁给他薛礼这样大的胆子。”
唐劼气的发狂,咬牙切齿的说道。
富丽堂皇的书厅里,还有四个人,一个是满脸皱纹的锦衣老人,年纪约莫半百左右,须发银白,抬眼看人时,眸中精光闪闪,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角色,他背负着双手,在宽大书厅中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也不知道踱过多少遍了。
还有一个是手托着柄三尺青锋的英俊少年,剑眉斜飞人鬓,玉面丹唇,正是大明宗的大剑客邵飛。
另一个身形高瘦,手足欣长,目光如鹰,神色威猛地青衣人,就坐在三皇子身旁,双手轻抚放在桌上的一柄古朴剑,又枯又廋,骨节都凸出的修长手指,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用精钢所铸。
这两人面色也是十分沉重,锐利的目光不断在窗子和门之间,来回瞧个不停。
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极为简朴的灰衣老人,他远远坐在房间角落里闭目养神,他全身上下都瞧不出丝毫特别之处。
锦袍老人走过桌子拿起那张短笺,冷笑道:“据说,薛礼是皇天宫新崛起高手,他所接的目标人物,无一例外,俱都授首。”说着,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道:“薛礼,大胆包天,胆子肥大,竟敢刺杀皇子,你们说,他有几条命。”
三皇子愁眉苦脸,嗫嚅着道:“但他就凭这种同样的字帖,他不知道取走我洛云帝国多少王亲大臣的性命了,他说要取走谁的人头,谁也休想活着看见明天太阳。”
青衣人冷冷道:“哦,是吗?”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道:“上个月户部侍郎赵家接到他一封信,说要来取他小儿子的的性命,赵大人不但将他小儿子藏在地窖中,还请了大明宗的绝世高手倧血,玄天手陆飞,还有三百侍卫,那地窖四面不通,可是时间过后,开门一看,他家小儿已经死了。”
青衣人冷笑道:“冯老既不是倧血,我白子殇也不是陆飞,何况……”他瞧了那灰袍老人一眼,缓缓接着道:“还有天下此刻闻风丧胆的百里前辈在这里,我三人若是再治不住薛礼,洛云怕就没有别人了。”
灰袍老人眯起眼睛一笑,道:“子殇兄不要再为老夫吹捧了。自从天门江一役后,老朽很不中用了,我的双掌都被别人削断,还有什么本事啊?”
别人若是如此惨败甚至连双手都被割去,对这件事自然是绝口不提的,有人提起,他也会立刻要拔刀拼命,但他现在,却面带微笑,侃侃而谈,还像还得意的很。
那满脸皱纹的锦袍老人,是洛云帝国的大内高手冯灏,此刻手捋长髯,纵声笑道:“洛云中谁人不知道长风兄的神耳追踪术妙绝天下。前几日,南皇禁地一役。虽然小败,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装上这对麒麟臂后,掌上的威力只有更胜从前。”
百里长风摇头笑道:“老了,不中用了,此次若非一心想见识见识这位皇天宫最近崛起的顶级刺客,我是再也不想管这种闲事了的。”
三皇子突然哈哈笑道:“据说百里前辈只要听到一个人的呼吸之声,便可分辨出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是何身份?无论是谁只要他的呼吸声,都会被百里前辈听在耳里?就一辈子在也休想逃掉,无论他逃到哪里,百里前辈都能追得到。”
百里长风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线,笑道:“民间传闻,总是有些夸张之处。”
只听晚风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白子殇霍然站起,沉声道:“到了三更没有。”三皇子冲到墙角,掀开一副书柜,里面还有暗门,他开了暗门,看了下时间,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转头笑道:“不想今日三位威名,竟然把薛礼吓得不敢来了,哈哈哈。”
白子殇仰头笑道:“薛礼呀薛礼,原来你也是个……。”
突然听百里长风“嘘”的一声,白子殇笑声立即顿住,窗外有个低沉而似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笑道:“三皇子的性命,薛礼特来拜取。”
邵飛动了,他健步一冲,奔到窗前,抬起一掌震开窗户,只见远处黑暗中卓立一条高大的人影,他手里托个三尺长的碧色剑,在月光下看来,晶莹而圆润,他口中犹在笑道:“看来各位准备已久了,看情况,来等候魏某要他命高手有很多么?”
灯影摇晃,风声响动,邵飛已穿窗而出。紧接着,又有他两道身影也刷刷刷穿穿而去,是冯灏、白子殇二人。
三皇子森寒道:“不要杀他,给本王活捉的!”
百里长风缓缓道:“三皇子,你说这么多人去,薛礼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