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郁金香,但是是云堡的法师冕下们需要的郁金香,是商人们互相交易、贵族老爷们互相攀比的郁金香。它们不是你认为的单纯的郁金香。”
柜员小姐说出了一串花匠完全听不懂的话。
“什么?”
“......”
面对花匠的迷茫,柜员小姐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您可能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这些,但您只需要知道,现在这些郁金香已经和你认知中的郁金香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您需要知道的是郁金香不只是商品,它更像是一种......名为‘郁金香’的钱币?它可以被交易,也可以被用于作为钱来使用。”
柜员小姐显然是对金币和郁金香有自己的看法,但并不系统,不足以支撑她给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花匠解释清楚自己眼中的郁金香。
“总之,您想要让你手里的郁金香升值吗?”
她将文书推给花匠,看着花匠颤巍巍拿起,因为侍弄花卉而粗糙、满是割伤的手抓住文书举起,像是要从羊皮纸的纸页中看出郁金香一样。她询问。
“187个银币......一百...八十...七......”
花匠不断重复着这个数字,像是看见了无数的银币堆成小山、看到了银色的郁金香......
贪欲压过了对于男爵主人的恐惧,他有卧病在床的妻子、有幼小的幼子、成长中的女儿......他需要一个改变自己身份的机会。
“想!”
这个字他从未说地这么坚定。
“好的,那么可以由我来继续帮你进行交易吗?您的这株粉色郁金香将会在我们白石商会下匿名售卖,有什么需要吗?炼金药剂?新的工作?还是......”
“自由......我想要我永远的自由......”
花匠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他出生就是花匠,因为他的父亲是男爵父亲的花匠,所以他也是。
他不知道是从自己祖上哪一代开始,自己的祖先成为了男爵家族的奴隶,但他想要逃离这样的日子,逃离可能自己女儿也要在苗圃里工作,甚至被男爵的儿子摁倒在苗圃里侮辱的日子。
“......一份新的身份是吗?”
柜员小姐沉默片刻,在自己的记录簿上写下花匠的诉求。
“我想很快就能联系你了,如果可以,请在最近3个工作日内再次到来,最近郁金香的上涨真的很快。”
“谢谢......谢谢.....”
花匠将拿起的文书重新放下,推给柜台后的柜员,佝偻又想要挺直腰背地小心离开。
而柜员看着柜台上的文书,将它们小心收起,眯着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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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郁金香?!等等,还是由莱尔先生亲自鉴定的?”
白石商会的交易区内,一份文书被放在交易用的树汁透明罩子中,被所有人看到。
“没有名字,该死的,现在的家伙都这么谨慎吗?”
一个脸上有着疤痕的中年人小声咒骂,如果周围有熟悉沃金斯商行的人,就会发现这位是一个奴隶商人,有着属于自己的捕奴队。
“嘿!小妞!这个郁金香是你负责交易?”
奴隶商人向着柜员小姐招手,柜员笑着迎了上来。
“是的,托里先生,所有人授权给了我交易权限。”
“我打算买下它,分......什么......分期支付,是的,怎么样?”
“啊......”
“托里!你在说什么傻话!”柜员刚想拒绝就被一个成熟的声音打断,温柔似水的女声,让人听了像是浸润在温泉里一样。“小丽萨,对方出了什么价?高出太多我就不要了。”
“婊子......”
几乎是声音出现的刹那,托里就骂了出来,因为来人所有帝都人都应该认识——野玫瑰的主人,玛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