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进化的路线

    很详细，详细到一次次的实验几乎就在眼前。

    【......硬化实验并不理想，（涂抹）的身体难以进化到无视所有伤害的地步，表皮、肌肉越坚硬相对的就更难减免冲击造成的内部伤害，这对内脏是无解的......】

    【......我尝试用锤子去攻击接受了实验的（涂抹），比硬化的情况要好，泥状的实验体吸收了大量的冲击，就算是利刃刺向这些泥状实验体也会受到一定阻碍，相当优秀的结果——我尝试解刨了这个实验体，难以想象（涂抹）的内脏可以异化到这种程度......但这种程度的实验体还能算是（涂抹）】

    【......】

    一页页羊皮纸，海曼下意识将被涂抹的位置举着看向光束传来的方向——光线透过羊皮纸，在一层层黑色被淡去的同时，一个词模糊地出现在下面——

    【人】

    他突然脊背发凉，看向书桌感觉恐惧且陌生！他又转向床铺，那里并不是熟悉的木板床，层叠的木板毫无纹理的的痕迹——就像是打磨平整的试验台。

    “该死的！不不不，那不是父亲，我怎么会在这儿？等等，海曼，冷静，冷静......”

    “呼......”

    海曼慢慢靠在开门看不到的死角，深呼吸着不断的思考。

    “穆尔教官和我们说过，遇到任何危机都不能慌乱......等等，穆尔教官？”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撕开——或许是有着绒布花夹层的枕头、或许是藏着金子的玩偶——海曼的记忆就像是被撕开一个缺口，那些一开始缺失的、遗忘的、被隐藏的都无一例外地涌了出来！

    “对的，我是海曼，现在的白石领居民，我现在应该在白沙城执行任务，我要救帕蒂！”他一下子站起，毫不犹豫地握住门把手。“还有父亲......父亲不在了......”

    原本高昂的气势瞬间低落下来，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门把手，又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书桌。

    顿了顿，他还是拧开了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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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儿子让我很意外，真的。”

    一张雕刻有【嘉恩商会】的软椅上，一个看上去娇弱可人的少年开口却相当老成。

    “西格蒙德前辈，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有必要说清楚。”

    很难说清楚是什么的东西开口——它有着细长的身体，但扭曲、怪诞——它的身体像是在某种原型上不断拉长的怪物，身躯被撕裂开，筋肉断裂却努力够着断口的另一边，只有骨头看上去纤细且脆弱地连着；

    脖颈细长，有着正在弥合的细孔，大概是铜币大小。

    一直到脖颈的末端，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圆润的头，呈现一种光滑的宝石态，多面切割的棱角和几乎算不上凸起的角——龙，或是龙的亚种——如果林恩看到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这么判断。

    只是这个面部依旧有着些许人类的模样，一段段多面切割后的棱角出现在被拉长的面骨上，逐渐褪去人类的痕迹。

    “想开点，小皮姆，当时我并不能确定你和那些叛徒有没有混在一起，林恩是个不错的助力，我当时并不想错过。”

    在软椅上抱着膝的西格蒙德用膝盖抵住下巴，有些童真地嘟起嘴向上将自己的刘海吹起来。

    “不，我说的是您这次让海曼遇险的事，您要知道安德森家族只剩下了我的孩子这么一个子嗣。”

    皮姆·安德森，他的脖子孔隙喷出气浪，奇怪的声波混着说的话让在这个纯白狭缝的西格蒙德身影一阵模糊。

    “好了、好了，小皮姆，我的失误。”西格蒙德摊了摊手，“但我这不是正在弥补吗？借用了那个小丫头身边梦羊的羊毛，这里还有你庇护着他，良性的进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你的遗愿不是吗？”

    “......”

    西格蒙德的话换来了孔隙的闭合，只是皮姆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已经没有了瞳孔，像是目盲之人一样的纯白双眸对准了他们身前的景象——海曼正在门外痛斥着人类模样的皮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