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军团长，我们敬爱你啊

但完好的手依旧拿着一根由棘刺编织、沾了蚀骨药剂的长鞭。他身后是鲜血淋漓的玛莎，凄厉的哀嚎声被玛莎从咽喉不断吞咽还是挤了出来。

    马被勒住了缰绳，

    再最后一个骑士起跳的瞬间，

    努斯转过头，超凡者的视力让他看清了在城墙上，满身凌辱痕迹和酷刑折磨的玛莎......以及冲向他已经和寻常长枪一般大小的奇迹。

    “噗呲！”

    结实入肉的声音，不同于一开始奇迹尚未被人命消磨的状态，此刻确实是强弩之末，或许他继续向前不要回头，或许他的骑兵们还有一两个剩余。

    但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或许。

    于雨幕的最后一丝遮蔽处，努斯捂着心口，奇迹的伤害永固其上，只有奇迹的生能弥补奇迹的死，他头颅逐渐垂下，眼瞳逐渐涣散。

    “噗通。”

    身着金甲的他坠下马，面甲落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雨滴润湿了他本就湿润、悔恨，但已然定格的眼瞳。

    “不！努斯！不！”

    随着玛莎的哀嚎，以及雨幕的魔力消散，恶魔亵渎的力量不再阻隔圣教军大部队与孤军的努斯，此刻，就距离他们一个沼泽的跨度，骑兵一个冲锋的距离——

    散落、熔融的盔甲与残肢，以及完整但被洞穿心口的努斯。

    金甲在阴云下充斥着暗淡的哀光，唯一幸存的马匹越跑越远。

    努斯，死！

    战场一时间只剩下了玛莎的低声啜泣，诡异的安静和沉默席卷了这片地域——

    加缪站在罪人像上沉默地看着努斯的尸体，他承认，他撒谎了。努斯从未受到过主的青睐，甚至主的奇迹具现——那柄石枪也从未完全认可对方，他之所以成为圣枪军军团长是因为前任死于圣战。

    那场被帝国称为救国战争的圣战中，死去了昔日的圣枪军军团长、圣膏军军团长和圣旗军军团长。

    但只有努斯一人没有通过石具试炼，他在战场上得到了曾经军团长的加护，能够使用一半石枪的力量，但也被这个加护锁死。

    只是......他没有想到努斯会这样死在这里，死在教国军统合后进攻珀金领的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攻城！

    他闭上眼，感知着空气中信仰之力的消散，盯着城墙上兀自强撑的珀金。

    他叹了口气——此刻就算是率军强攻珀金领，因为一个军团长的死亡，教国军的气势只会无限下降。这就是由信仰凝聚的军团的弊端，如果是帝国的军队，依靠人格魅力或是封赏，就算是主将死亡依旧会有奋不顾身的士卒们冲锋。哪怕仅仅是为了抢回遗体。

    加缪看向圣枪军的副手，那个之前求助自己的骑士此刻只是木楞地看着努斯的方向，颤抖着不敢上前——他的信仰在崩塌。

    ‘珀金，这也是你的计划吗？你在赌杀了努斯之后的短暂停战吗？你在等什么......’

    不同于此刻加缪的思前想后，

    城墙上，当珀金看着努斯倒下的瞬间，巨大的空虚压到了复仇的喜悦，他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听着身后玛莎的哀嚎，只感觉无尽的烦躁与无力。

    他微微踉跄一下，就被崔斯坦娜发现，轻轻扶住了自己。

    “我还有一颗魔力结晶。”

    崔斯坦娜附在珀金耳边，这意味着她可以释放一次高阶的大型法术。

    珀金只是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进攻的，我算好的......我......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