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珈大陆,有且只有一种法术是不受到法师塔管制的,也是唯一一个任何有智生灵能轻松使用的法术——降灵法术,也称为降神仪式。
因为它是神术的基础,是神明给予信徒除了恩赐外唯一的知识。
鲜血浸没了干枯略带蔫黄色的艾草神像,老者沉默着,任由自己伤口处那些已经因为年老而不再如曾经般奔涌的血流缓慢、黏稠地流淌在神像上,
暗红覆盖了黄色与绿色,覆盖了神像,让原本无面粗制的神像变得怪诞、狰狞。
“女士啊......我悔过......”
他再一次悔过,不需要祷言,不要需要冥想,只需要奉上。
“我太老了,苍老到难以被任何药物救回,难以如年轻那般于草药和山谷中听到您分身的嬉闹回响,但我仍虔诚的信仰您......可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他佝偻着身体,枯瘦的身体蜷缩在宽大的麻布袍里,只剩下那只割开了手腕的手臂高举着,像极了一只古怪的老狗。
“他被从边境送回时明明还有一口气的......还有一口气的......”
老者回想起那天,他同往日一般在神像前祷告,带着草药走出家门准备给病人看病,但一队士兵来到他面前,丢下了一具被数根长矛刺出血洞的男子。
——‘边境有捕奴团偷渡,他死了。’
还有这么一句话被淹没在巨大悲痛和冷风里。
本该喷涌鲜血的伤口只剩下丝丝属于皮肉之下的热气冒出,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依旧感觉自己的儿子在努力抬起手。
他将儿子的尸体抱回,用自己存留的所有药膏、药剂与仪式残余治疗自己的儿子,直到一只只苍蝇落在儿子的身体上,他才重新走出房子。
冷风不再,些许和煦的春风带来了春归的鸟鸣,但自己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而在那之后,
帝都的外城少了一位草药师,多了一个沉默阴郁的老头。
“女士啊......我悔过......”
老者再一次开口,丧子的悲痛再一次把他拉回现实,他的声音因为大量失血变得沙哑低沉。
“请您再一次,再一次将目光垂向我,垂落至这个早已被瘟疫与诅咒侵袭的人类之城,请您庇护这里,庇护一位您的新信徒,一位可怜的孩子。”
被血液覆盖的神像缓慢但真切地散发出氤氲的薄雾,那些原本已经因为年老而粘稠的血液在祂的神像上逐渐活性化、变得如同稚童血液般鲜红。
于此同时,剧烈的龙吼声再一次响彻帝都,伴随的是让天空瞬间染上焰虹的魔力以飞在天空上已经初具龙形的布雷·查理曼。
“艾萨的外城今日起将成为历史!其与教国恶敌同罪!”
高亢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愤怒,
老者最后一次将自己浑浊的目光投向有了变化的神像。
“女士啊......我悔过......”
天边的云层被破开,笼罩在鸢尾花帝国帝都上空的一抹金色因为内里膨胀的魔力开始出现隐隐的开裂,这不得不迫使隐藏在更高处的金色手掌具现地更多。
但于此同时,
伴随着可怖的哭嚎声,以及重新弥漫起遮蔽了太阳的黑色云朵压下,某种震撼心灵的踩踏声出现在帝都每一个生物的灵魂深处。
‘雅诺!’
比布雷·查理曼的语调更愤怒,但更加冷酷,没有癫狂的怒吼,不佐以丝毫的拟声词,只是单纯的叫出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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