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说是略带喧闹的实验室内,最安静、最不起眼的就是在一旁配置药剂的佩姬。
她依旧是一身朴素的灰色僧侣袍,只不过多了一张遮住知性美面容的口罩,黑色的双眼注视着面前药剂的变色反应——遵循魔力的本质,药剂的颜色通常也由基础的魔力颜色衍生出属于它们自己的颜色——精神药剂,液体的方式保护脑部、舒缓精神,属于水元素的范畴,所以是蓝色。
眼前含有诅咒的黑色药剂逐渐被加入的新液体变成灰色。
衰败、死亡,显然结果并不好。
她毫无仁慈地将手里的药液倒在一盆变异的,不断向外刺出荆棘的藤蔓根部,果然很快它扭曲的生命力就被剥夺,只不过和之前实验结果不同的是,在衰败的藤蔓根部留下了一颗如同种子的坚硬圆珠。
她静置了一下手中剩余的药剂,很快灰色的药剂中浮现出发丝一般的绿色。
生命、活力、存续。
她把实验记录在案,抬起头,就对上了看向她的科林。
她点点头,避过了科林紫红色结晶般的诡异眼睛。
‘监视......我应该没有留下证据......’
佩姬摇了摇头,把自我怀疑的想法从念头里抹去,继续认真制作药剂。
教国有应对‘七日诅咒’的解药,但这所谓的解药只不过是筛选出一个适格者将七日诅咒的怨痛、恐惧、癫狂融进自身,成为登神要素,这样诅咒就尽归一人,那人即为诅咒。
万神之神座下并没有这样的一位使徒或是从神,因为曾经化作主之咒怨的西蒙在准备登临从神之位时就被一个女子所杀。
典籍中并没有记载那位苍白有着绿藻色短发的女子,只知道主并没有再尝试此举。
‘该投放第四瓶诅咒了......’
她放下手中的试管,去一旁的水台用香皂洗干净手,魔力残留在手上的感觉很好,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轻轻离开了实验室。
而在她走后。
“能确认是她投毒吗?”
莱昂大师先一步开口询问,根据他的恩赐观察到的,对方没有丝毫问题,就连身体里的魔力也没有一丝一毫神术的影子——施法者是所有使用非凡魔力的人的统称,但法师体内只有纯粹魔力,炼金术师体内魔力更加平稳、与隐秘存在签订契约或血脉中存在魔力的术士们魔力带有异色。
而教国的施法者,他们如果用魔力视野观察,就像是被丢出的闪光弹。
“不能,她对于的这些诅咒引发的反应并没有熟悉感。”
科林回答。
“那这么说佩姬导师可以洗脱嫌疑了?”
“并不是,事实上她的问题依旧很大。”
依旧是科林回答。
之所以让科林来,不只是他能够炼制药剂,更是因为这个家伙曾经也是二皇子的密探之一。他学得东西相当驳杂,所以对于人而言观察地也更为全面。
“她身上并没有神术的辉光。”
“不,她有,虽然很浅,但确实存在。”
科林摇了摇头,否认了莱昂的看法。如果有人熟悉科林就会发现此刻的他手边多了一个权杖式的手杖。
但这里的人对于科林都不熟悉。
“在哪儿?”
“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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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城的街道少了些许喧嚣,但多出了一些穿着黄色外套的年轻人或是孩子往返于居民区和商业区之间,多半是购买白石饭店的餐食,或是一些生活必需品。
佩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两个小孩一边追逐,一边拎着饭盒,她的视力很好,甚至能看到那两个小孩在以为脱离自己视野外的地方偷偷打开了饭盒吃了两片烧肉。
“这位小姐,您是医生吗?”
身后响起询问,佩姬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换下这身白色的外套。
“嗯。”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果篮。
“这是送给您的,这些天研制解药辛苦了。”
是一个母亲带着自己的婴儿,身后是她丈夫开办的店铺,她隔得不远似乎防止传染退开的安全距离。
‘如果是兽瘟日呢......’
她带着口罩,只能从眼神中看出一丝怜悯,她望着婴儿想起了典籍中的记载——
【西蒙自神谕中走过兽群,肥美的家畜皆死,魔蝇欢愉愈加恐怖,活死人沿血河流向四方,所过之处野兽倒伏......西蒙走入一处庭院,绝望之人将婴孩送入锅中,肉汤鲜美,而西蒙悲戚——此愚王之祸而染及庶民,愚王可怖!】
但眼中闪过宛如王冠的魔纹,驱赶了她的思绪。
“谢谢。”
她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拿走果篮,转而在母子的注视下走向了城墙,一路离开了白石城走向之前投下血河诅咒的位置。
她不能离开太远,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白石领监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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