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利!”史密斯公爵执拗地向前,口中还在不断安慰,“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借助那群贪婪的家伙离......”
他并没能说出预期中的‘离开’一词,
嘉利从胸口取出了一本中篇小说厚度的精装书,羊皮纸,木质封皮,铁包角——她的着作,然后对着自己父亲的后脑狠狠一拍!
沉闷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前方成队人的注意,事实上,这个时间段所有人已经进入了迷蒙的睡眠中,就算是偶有清醒的,也不至于被他们撞见两次。
嘉利将书丢到一旁,两只手拖住父亲的腋下努力将他拖到一旁的暗巷。
和正常的小巷比起来,这里被堆放着些许杂物,像是些破旧的木料、损坏的马车、箱子......原本没有,只是动乱之后,贵族们并没有了足够的人手来清理龙血王骸搞出的废料。
暗巷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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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说说史密斯在哪儿?”
几步远的巷道外,
为首的军士用镶嵌着宝石的黄铜柄长剑随意顶了顶面前的沃伦,之前还在开心数着银币的沃伦此刻颤颤巍巍说不出一个囫囵的词。
“史......史......密斯,他......他......他还没,还没来......大......大人。”
语调就像是放在了不断锤击的鼓皮上,发出鼓点一样的颤抖。
“还没来?!”
军士皱起眉,一脚踢开眼前挡道的沃伦,只不过这只鞋,不应该尊称为靴子,用料是厚实的牛皮,上面用铜钉包上了一层铁片。银色和金黄的金属在火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
“我记得你向我们公爵大人承诺过,会带着史密斯公爵和他的女儿过来。你这是在欺骗一个公爵吗?”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一种你在欺骗我父母的那种愤怒。
事实上也没错,衣食父母也是父母,边缘军团的每个人都对雷尔夫公爵无比崇敬。
另一边,嘉利听到他们的谈话,身上的危机感却稍微消退了一些,蹲下身,把自己绕过了父亲的一侧,改用搀扶的方式带着父沿着暗巷离开。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向着前面走可以离开。
水晶球忠实地记录了这一幕,
随着嘉利一步步地向前,也越来越靠近水晶球的边缘,在于晶莹的白光贴合的位置,彻底走入黑暗。
“我探查不到更远的地方了。”
露娜立刻开口,同时做出一副疲累的模样,表示已经到了自己的能力极限。
布雷·查理曼拍了拍手,在门外的侍从就走了进来。
“去告诉我的亲卫们,让他们带领士卒,沿着街道在史密斯宅邸附近注意每一个暗巷出口。”
随后他转过头,颇有些看笑话的意味询问雷尔夫公爵。
“公爵大人,有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阴影中的雷尔夫公爵此刻已经坐在了柔软的高背椅上,他端着一杯血红的酒,低眉看着酒液中浮沉的浅绿、仿若嫩芽般的眼球。
他笑了,勾着唇角,浅薄但殷红的唇扯起来格外刻薄。
“殿下,哦不,陛下,我只能说我很庆幸没有和您打赌,没想到史密斯家族还是有一些令我惊讶的地方。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他品尝了一口酒,抬眼看向貌似是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布雷·查理曼。
“您与其想着封堵那个小丫头,不如思考一下他们会去哪里。”
“城门已经被封锁了,他们只有可能在内城里打转。”
布雷显然是没明白雷尔夫公爵在说什么,下意识开口。
“您这样自信是好事。”
雷尔夫公爵不置可否,将酒杯中的酒喝下,杯子随意放在一旁,起身离开。
没有行礼,没有说明。
只有关上房门是若有若无地呢喃。
“下棋不是这么下的......棋手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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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中,
嘉利喘着粗气,史密斯公爵高大英俊,这也导致并不是一个少女能够长期搀扶着行动的,
黑暗中脚下都是木条、灰烬,可能还有一两具焦尸,她都一一避过,身体有些疼痛,尤其是脑袋,感觉在不断变得沉重。
“呃......嘉利?”
史密斯公爵有点慌乱地站直身体,随后摸着头。
“我们被袭击了?”
“不是,父亲。现在先别管这些事,这一次在大事上请您务必听我的。”抛开了‘爸爸’那种无助中寻求依靠的称呼,嘉利严肃地开口,“我能确信,我能感知到危险,之前沃伦背叛了史密斯,现在我们需要另寻出路。”
她刚说完,在一旁,巷子的另一边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