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纪元“吾皇英明!”满朝臣,一起拜倒下来称颂不绝。》
萧云鹤让他们平身,接着说道:“节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不是做做场面工夫就可以。从今天起。朕和皇族的所有开支,一律减半,不得铺张浪费。如果没有重大的祭祀和庆典和外国使臣来访,皇宫里不会再大摆宴席。另外,五坊从今ri起也可以取消了。朕不再需要他们去捕捉什么鸟雀玩物。原本豢养在皇宫北苑以供玩赏的那些珍禽异兽,即ri起开始放生。天下诸道诸州和节,也停止上贡贡和珍玩。另外。朕如果再做了其他一些奢侈浪费的事情,众爱卿随时可以当面指责。朕今ri先下一道旨:凡当面斥责朕铺张浪费的,一律无罪。钦此。”
官自然又是一阵称颂。刚安静下来没多久,谏议大夫薛存诚站了出来:“陛下既然已民经有旨下达,那微臣就先要参皇帝陛下一本。”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咦了一声。纷纷在心中思忖:这个薛存诚,还当真要参皇帝了!
萧云鹤不动声se:“你讲。”
“是,陛下。”薛存诚认真地说道。“端王傅吴仲孺,身为国丈,却是铺张浪费得厉害,陛下应该先查点一下他才是。据臣所知,吴仲孺溺爱吴贵妃。给他进献了无数的珍玩宝物,供她在两仪殿玩耍。据说现在两仪殿。入夜从不点灯,因为吴贵妃不喜欢灯油和蜡烛的烟火味,而是用的十二颗巨硕的夜明珠照明。吴贵妃自幼喜欢闻香,于是吴仲孺不惜斥巨资,从南诏等地长途运来珍惜香料,让她在房中燃点。据说吴贵妃用来烧茶泡饮地燃料,也是珍贵的沉香木。后宫如此奢侈,如何号令朝廷、明令天下?”
薛存诚话刚说完,群臣一阵哗然。连李晟也轻声的责怪:“薛资明,吴仲儒爱女心切,花费的也是私财……你连皇帝的私事都敢参奏,是不是也管得宽了?”
薛存诚冷笑一声:“李大帅,卑职也是听候皇帝差谴办事。陛下刚刚下旨了,我们这些做臣地,可以参奏他的私事。”
萧云鹤呵呵的笑了起,一扬手,满朝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好,朕今ri就听取薛存诚地这条纳谏。吴贵妃和吴国丈那边,朕会亲自去将事情弄清楚,然后勒令他们做出相应的改变。虽然吴仲孺是用的私财来讨好女儿,可吴贵妃毕竟是大齐的国母,理应做出表率。不能这么奢侈和浪费。朕今ri回宫以后,会让后宫的那些人从此长长记xing的。好,这件事情就暂时先按下不表,我们还是接着听武元衡说说他的治吏大计。武元衡,你就继续说吧。”
“是。”武元衡说道,“陛下刚刚也说了,由彼及此,由近及远。皇帝陛下都做出了榜样,我们朝堂官,也要争先表率。先从自己做起,廉洁奉公,勤劳节俭。不仅仅是一时做个样,而是要长期的坚持下来,养成这样地一个习惯。长此以往,朝堂风气就会慢慢的发生转变。欲正下梁,先正上梁。从朝廷做起,我们才能理直气壮的去要求地方官员们也如此效仿。其实以前几十年里,朝廷也进行过一些吏制改革,也曾提倡过廉洁奉公。但是收效甚微。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朝堂之上本身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正如皇帝陛下所言,非自律无以律人。所有,整顿吏制、整顿民风,就是要从朝堂之上做起。如果我们做出了表率,地方上地事情就更容易处理了。地方的官吏们看到朝堂之上地风气发生了转变,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所警醒,悬崖勒马。这个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人主动的弃恶从善。再加上律法的鞭策、辅之御史们的纠察,收效就能大许多了。这个时候,朝廷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用严刑峻罚。处罚那些罪大恶或是仍然执迷不悟的贪官污吏。到时候,他们也就没什么怨言了。这就是臣所说的,王道为主、霸道为辅。二者相依,双管齐下。”
陆贽在一旁听得清楚,这时候站出来拱手一拜,说道:“陛下,微臣也赞同武伯苍的疏议。如果只用严刑峻法去罚办那些官员。显然是不公平的。谁都知道,现今大齐的官场风气不正,谁也会沾上一点。如果因此而严惩他们,有失公允。毕竟,官场风气变成这样。皇族与朝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如今,只有皇族和朝廷先自我反省做出改变,才能去勒令下面地官吏,层层效仿。诚然,臣之前所说的光凭王道去教化他们。也有些行不通。因为不排除有许多用心险恶死不悔改的重犯,会钻空,从而逍法外继续为祸。因此。微臣附议武伯苍。”
薛存诚也站了出来:“臣也附议!”
省六部的许多官员,包括李晟,都一起站出来,表示附议。
萧云鹤将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张万福。老头犹豫了片刻,也站了出来:“陛下,臣附议。”
“很好。看来关于整顿吏制这件事情,从大体策略上已经达成了共识。王道为主,霸道为辅。先从自己做起。然后再去约束他人。我们每一个人,包括朕和朕地家人在内,从此都要严格要求自己。”萧云鹤说道,“治民先治吏。整顿吏治,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急不得,慌不得。朕下旨。由吏部尚书武元衡领头,御史大夫张万福、谏议大夫陆贽为辅。你们人,从即ri起商议出一个整顿吏制的草案出来,给朕看看。草案拟出后,朕会拿出来当朝宣讲,让所有人都来提意见,都做到心中有数。”
“臣等遵旨!”群臣一起拜倒。
“今ri朝会就到此吧,诸位各归岗位办事去。”萧云鹤说道,“朕午时二刻会到弘殿批阅奏折。”
群臣官一起朝外退去,萧云鹤也走下了金銮殿,进了殿书房里。
武官走下了龙尾道,偶有几个人走在一起窃窃私语:“几位大人,你们今天可就看到了吧?皇帝陛下可是真了狠工夫,真的要重振大齐了。”
“是啊……其实早该想得到了。从朱雀门一案起,皇帝陛下地决心已经表现得十分的明显了。现在是整顿吏制,谁知道过多久又会整顿别的什么?大齐地天下,可要改天换ri喽……”
“那个武元衡……一个尚书,居然让二个宰相当他的副手。皇帝陛下用意也是十分明显了啊!假以时ri,那武元衡就是当朝辅!”
“是啊!是啊……”
正巧李晟从他们旁边经过,虎眼一瞪,低声斥责道:“捕风捉影信口开河,这就是你们这些朝臣大员们该干的事情么?各司其职办点实在的事情去吧!”
那几个官员惶然的拜了一拜,各自快步闪了开去。
陆贽从后面走了上来,呵呵的笑道:“李相公端的是威风,一下就把这些人吓散了。”
李晟笑了一笑,说道:“老夫就是再威风,也是入了半截黄土的人了,哪里比得上陆相公年轻有为?陆相公才十出头已是深受皇帝陛下器重,真是令人嫉妒哪!”
陆贽拱手轻轻拜了一拜,笑道:“哪里、哪里……是皇帝陛下心xiong宽广,大胆启用我这个智术浅短地东宫旧臣。不过李相公,晚辈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于你,不知道相公能否赐教?”
李晟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们……弘馆里去说话吧?”
“请!”陆贽神秘一笑,和李晟一起走向了弘殿。其他几个大臣都看在眼里,心中各自想道:这个陆贽,这么快就融进了皇帝陛下的旧臣身边了么?
正值午膳时间,萧云鹤回到了两仪殿。贵妃吴月琳欢喜的接到他,一起享用午宴。用膳过半,萧云鹤说道:“月琳,这皇宫里,住得还习惯么?”
“还好。”吴月琳温柔的说道,“就是空、大了一点。还不如以前在汉王府里那么挤在一起的热闹。我要是想和墨衣姐姐说个话,也要摆个驾走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她殿里。以后珠儿大了,想找个玩伴也不容易呢。”
萧云鹤笑了一笑:“以后会习惯地。而且今天在朝堂之上,朕已经下旨释放出大部份的宫女,让她们回家了。以后这两仪殿里地人,只怕会更少。”
吴月琳倒是不惊讶,点了点头说道:“臣妾知道……朝堂之上,还有人说臣妾父女奢侈无。臣妾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
萧云鹤眉头一皱:“朕都刚刚下朝,这种事情就传到了后宫?谁告诉你的?”
吴月琳周身轻轻一颤:“这……”
萧云鹤心中一盘算,一眼瞪向了在一旁伺候的俱珍:“是你?!”
俱珍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下来:“陛、陛下!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
“你放肆了!”萧云鹤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厉声说道,“朕已经说过无数次,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不得听政、不得打听和议论任何与朝政有关的事情。收集整理你明知故犯,是想找死么?!”
俱珍几乎就要被吓哭了,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陛下,小人也是一时糊涂……陛下饶命、饶命哪!”
吴月琳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脸都白了。她还从来没有见到皇帝这样当着她的面发过火。
“俱珍,朕念你是初犯,这一回就饶你不死。”萧云鹤严厉的说道,“去掖庭自领十廷仗,一有杖打得轻了,朕也重惩不饶。今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自己割了脑袋再来见朕!”
萧云鹤几声厉喝下来,俱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乖乖的到掖庭受罚去了。
吴月琳低耷着头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噤若寒蝉。
萧云鹤的脸se已经缓和了下来,伸手拉了一下吴月琳,轻声说道:“月琳,来,坐到朕的膝上。”
吴月琳轻轻颤抖了一下,温顺坐到了萧云鹤的腿上。
“吓着你了么?”萧云鹤轻抚着她的香肩,轻声说道。
“没……没有。”吴月琳摇了一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萧云鹤呵呵的笑了一笑,说道:“你不要怪朕。现在朕是帝王了,一些言行举止,是要更注意一些的。以前我们在汉王府里,一团和气相处得很随意,那是因为当时我们只是一个小家,没有谁会管到我们家里来。现在不同了。朕坐拥了江山,管束官和万民。同时,也会受到官和万民的监督。所以,我们的言行举止,要更加注意一些。俱珍私自向你回报朝廷上的政议,就是坏了规矩。这样的苗头,朕一定要趁早将它打杀下去。不然,姑息下来还不知道演变成什么样。近些年来,大齐宫廷之内宦官乱权干政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朕却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朕的身上。你明白朕的意思么?”吴月琳也是冰雪聪明的人,眨了几下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臣妾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萧云鹤笑了一笑,说道,“自古道,疏不间亲。我们是最亲的亲人,不能因为外人的一些言辞,让我们之间生出隔阂。今天的确是有大臣向朕进谏,说你生活奢侈。但算到底。这只是朕的家事。轮得到他俱珍在那里嚼舌头么?他不说,朕自然也会告诉你,没必要隐瞒你什么。他这样私自向你回报消息,自做小人,你说他该不该打?”
“说来,臣妾也是有罪……”吴月琳细声柔语的说道,“当时在汉王府里时。俱珍就时常在臣妾身边伺候。大小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臣妾也是习惯了,入了皇宫也没有改过来。今后,会注意地。臣妾就只安心的服侍陛下就行了,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臣妾该过问的事情。”
萧云鹤笑了起来:“没有什么该与不该。大齐的江山是朕的,你是朕的家人,要过问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大齐历来有些反感女流干政,尤其是出了一个则天圣后以后。所以。朕也不愿意和那些仕大夫们因为这种事情去闹别扭、斗嘴皮。其实朕对这种事情,反道是不怎么在乎。当时在西川时,墨衣和武琦云还不是被朕当成将军和幕僚来用么?而且她们还立下了大功。女人也是人。只要有才华,一样可以发挥作用。说起来,你和墨衣才是朕最亲近地人。有些事情朕无法决定了来问一问你们的意见,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你们不要过积的抛头露面,去主动干涉朝堂上的事情就行了。顺其自然,明白么?该知道地,朕自然都会告诉你们。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主动打听、探问。”
“顺其自然……臣妾明白了。”吴月琳笑得更坦然了。她轻轻搭上萧云鹤的肩头,在他耳边细声道,“陛下连ri劳累,今ri就在臣妾这里休息半ri吧?陛下可是有好几天没有宠幸臣妾了……”
“哦?呵呵!”萧云鹤哈哈的大笑起来,“最近忙于登基和欢庆。倒是把朕的爱妃冷落了。不过今天下午朕约了宰相们在弘馆议事,不能不去呀。晚上。朕再到两仪殿来陪你。”
“嗯,多谢陛下……”吴月琳脸儿红扑扑地,将头帖在了萧云鹤的xiong口。
午时二刻,萧云鹤如时出现在了弘殿。李晟和陆贽带着一些官员,正在处理公务。萧云鹤进了御书房,批阅奏折。俱珍苦着一张脸,在一旁磨墨伺候。
萧云鹤看到俱珍这副样,着实想笑,说道:“怎么了,大总管。被打疼了么?”
俱珍一脸苦笑:“十大板,每一板都落到了实在,可把小人打残了。不过……小人自己也清楚,这一回的确是小人做错事情,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你明白就好。”萧云鹤说道,“朕也不是有意要整治你。谁让你顶着这个风头干出这样地事情来呢?朕在登基之前就提醒过你,朕的身边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窦场、霍仙鸣之类的宦官。看来你记xing不是好,所以朕这一次就着重的提醒你一下。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俱珍摸了摸快要被打得开花的屁股,强挤出笑容来。
萧云鹤笑道:“行了,你下去敷药歇着吧,别在这里逞能了。朕用完墨了,稍后要与宰相们议事。”
“多谢陛下……”俱珍跪倒下来磕了几个头,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萧云鹤看着俱珍有些瘸拐的样,不由得暗自笑道:掖庭里那么多宫女宦官,朕哪里有空闲去一一管束?这一次把大总管俱珍打了一顿,我看谁还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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