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这下面的东西,可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你这贯脑金针,贯得进他的脑袋吗?”池阳双眼中的凶光敛去,却又多了一层疑虑。
“圣使大人放心,在这个世界上,会做怪的,只有人!就算贯不了他的脑,刺到他身上一点,我都会有所感应!只要确定了他的方位,圣使大人和我联手,还能不让他乖乖现形?”墨铎冷笑道,手中的金针,已经捏在了手心。
池阳也笑了起来,赞同地点了点头。
墨铎的目光转向自己的脚下,两人脚下的那一块土地,已经变了颜se,赤红se的一圈光晕,让两人的脚下,都感受到了一种灼人的热度。
“去!”一声喝,墨铎手腕一甩,手指间的那一丝金光,顿时化作了长长的一道金芒,像是天际的一颗流星陨落般,准确地集中了脚下那一块赤红se土地的中心位置,金光一闪而没。
墨铎和池阳站在半空中焦急地等待着,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块土地。
但是等了好半晌,脚下的土地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把颜se由赤红se,慢慢地加深,慢慢地变亮。现在,它已经变成了深红se,还多出了一些金se的光芒。
“墨铎,这是……”池阳疑惑地望着墨铎。
墨铎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事有反常必有妖,圣使大人,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生xing谨慎的墨铎看到使其能够越来越不对头,心里面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荒唐!你我两人,皆为武王。两个武王,什么人都没见到,就被这一小块震动的土地,给吓跑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外就是有个人在下面装神弄鬼,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能奈得我何?”池阳也觉得事情不同寻常,但他却是被激发出了凶xing,反而更不肯退让了。
“这……”池阳都不退,墨铎自己更加不敢先走了。
“看你这点麻雀胆儿!年纪一大把了,这胆子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一剑斩杀千军万马的气魄,到哪里去了?看我的!”池阳不客气地教训道,手心在腰上一抹,再拿起来,手掌中,已经多出了一把水蛇般锋利的软剑。
剑身很长,比一般的双手剑还要长上一截。而且剑身绵软如蛇,不像一般的剑那样剑身刚直,反而像一条灵蛇一样,纤薄如纸的剑身摇摆不定,看上去好像一折就断,但那闪亮的寒光随着剑身的摇摆而游走不定,一丝yin冷的煞气,从剑身上幽幽地散发出来。
“藏头露尾的鼠辈,我这把银蛇剑,已经五年没有沾血了。今天算你走运,就用你这只地老鼠的血,来帮我洗一洗这剑吧!”池阳yin恻恻地笑着,一手执剑,一手负在身后,就向着地面慢慢地走了下去。
他的双脚依然在空气中一步步地往下走,明明是空无一物毫无着力点可以借力,偏偏他的两只脚却好像踩在了楼梯上一样,一级一级地走了下去。
在距离那片赤红se的地面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池阳停了下来。
他弯下腰,看了看地面上那已经渐渐蜕变为金黄se的光晕。
“能死在我的银蛇剑下,是你的荣幸!”一声冷哼,池阳向上跳了出来。
轻飘飘地跳起,池阳全身倒立,头上脚下,刚刚跃起数米的高度,他就开始向下降落。
池阳的手中有剑,人还在半空中,剑,却已经先落地了。
灵蛇般绵软的剑身,忽然银光一闪,整个剑身陡然间变得笔直。长的有些超出正常比例的剑身,锋利的剑尖,首先触到了那片金黄se的光晕。
双方接触的一刹那,空中缓缓降落的池阳陡然间一翻转,手中那已经变得笔直的银蛇剑,突然间就好像幻化出了几十把银蛇剑,还有几十只手,围绕着那片金黄se的光晕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就好像是农民犁地用的犁头一样,那几十把突然出现的银蛇剑,就围绕着中心的那一处金黄se,划出了几十道银白se的裂缝,缓缓地在沙地中移动着,一点点地向四周扩散。
看上去一切都好像很慢很慢的,仿佛慢镜头回放一样比正常速度还要慢上许多。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是一种速度快到了某种极限后,正常的眼睛适应不了这种超出常规太多的速度,物极必反,所形成的一种视觉错觉。
旁观的墨铎,看得最清楚。
几乎就是一瞬间,下面的这块诡异的土地,就多出了几十道银白se的裂缝,从脚下的那一块金黄se的光晕,向四周蔓延,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寸寸龟裂。
而完成这一切的池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头上脚下的姿势,悬空站在这片蜘蛛网的中心,脚下,那片金黄se的光晕,金se的光芒,已经因为龟裂而黯淡了许多。
而池阳的动作,还没有结束。
悬空立着的身躯,再度抬高,随即,他的一只脚,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中心处的金黄se光晕,终于失去了最后的那一丝黯淡的金黄se。强大至无可匹敌的力量,让整片大地都深陷了下去。池阳的脚已经收了回来,但是地下留下的那一个深深的脚印,却还在扩大着它的范围,一层层地向下深陷,中心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坑,且还在顺着周围的裂缝,向四周扩散。
池阳满意地看着脚下大地,在他的施为下,这片诡异的地面,已经被他彻底搅乱。围绕着他踩出来的那一个脚印,整片大地都在向下凹陷,相信就算真的有奇人异士在下面装神弄鬼,势必也逃不出池阳的这密集剑网再加这惊天一脚。
墨铎向下飘落,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圣使大人大展神威,两招就把那……”
一向只听别人阿谀奉承的墨铎,刚把这番拍马屁的话说了个开头,就说不下去了。
不是他没经验说不习惯,而是他拍马屁的对象,忽然就没了。
墨铎惊慌失措的向天空中逃窜,身形暴升十丈,且还在继续攀升。
他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还悬空立在空中洋洋自得地等着自己拍马屁的池阳,忽然就被从地下卷起来的一股泥沙,给淹没了。
泥沙怎么起来了?
再看脚下的地面,本来因为池阳的那一剑再加那一脚而被搅成了一锅持续下陷的乱粥,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现在,下面的地面看上去已经不像是地面了,活脱脱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确实像大海,泥沙像是活了一样,在下面一起一伏,墨铎曾经去过海边,他认识海浪,而下面的这层层沙浪,除了颜se土黄土黄的,和海浪没有两样。
而池阳,就是被一阵沙浪给拍到地下去了。
在北疆的荒漠里生活了几十年,墨铎从来都没有见过像现在的这种诡异现象,什么时候,沙地会变成沙海了?
持续向上攀升到了一个高度,墨铎看着距离已经足够远了,终于停了下来。
低头向下看,地面上的沙海,仍旧波涛滚滚,一浪高过一浪。
而除了这一片几百平米的地方,周围的区域,仍旧是正常的平坦沙地。那三匹马就站在上面,探头探脑地看着面前这从未见过的沙海波涛。大概,它们也在为眼前这从未见过的一幕而感到惊奇吧。
墨铎现在可没有心情去想那几匹马在想什么,他现在死死地看着地面上那诡异的层层沙浪,脸颊上的肌肉,在一次次地抽搐。
按照他一贯谨慎多疑的xing格,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马上撒腿就跑,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