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子!”宇文轩并不着急解释,分出一个酒杯,递给萧云鹤,拿起酒壶就给萧云鹤斟满了一杯。
萧云鹤急于知道那人的身份,拿起酒杯来看都不看就一口闷了。
但是酒刚入喉,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从喉咙一直延伸到食道中,全身上下有如火烧,萧云鹤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一股强烈的热气,从内向外迅速蔓延开来。
“好辣!好辣!”萧云鹤没想到这一杯酒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张开嘴伸出舌头,一个劲地扇着,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周身的热气上涌。
“谁让你喝那么急的?这是老刀自己酿的,烈得很,你第一次喝居然敢一口闷,等会儿到了晚上,你就要开始头疼了!”宇文轩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萧云鹤靠着体内运转的火元,才好不容易将这股**的感觉稍稍压下去一些,方才坐回到原位。
“他到底是什么人?”萧云鹤急不可耐地问道。
“老刀么……”宇文轩将空着的酒杯放在手中来回转着,一杯酒饮下,脸se也开始微微泛红。
“他是个可怜人!”长长地叹息一声,宇文轩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怜人?”萧云鹤懵了,这是个什么说法?这么强的实力,居然还算是可怜人?那自己又应该算什么?
“老刀,他的妻儿,都死在了蛮族人的刀下,全家老小只活了他一个。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有见到他笑过。他的实力虽然高,却报不了大仇。这么多年,他活得比谁都苦!他的xing格虽然有些怪异,不过人不坏,相处久了就好了,刚才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宇文轩将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一边叹息,一边缓缓说道。
萧云鹤沉默了,他没有问那场仇怨始末如何,也没有问为什么实力高强的老刀不能报仇,心中对于刚才那场冲突的一丝怒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隔了一会儿,那个高瘦男子又突兀地出现了。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此时他的手上端着一个木盘,上面热气腾腾,放着好几样酒菜,还没有见到,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就已经飘进了萧云鹤的鼻中。
又是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将酒菜送上桌,老刀一个转身,迅速消失。
这一次萧云鹤仔细看了,从他出现到消失,他的腿弯都没有弯过一点,就像是僵尸一样。
因为刚才宇文轩的一番话,气氛有些沉闷。萧云鹤闷着头吃菜喝酒,果然和宇文轩之前说的那样,这些菜虽然样式不怎么样,但是味道非常鲜美,而且还是萧云鹤没有尝过的美味,即使萧云鹤对饮食不怎么讲究,此时却也吃得胃口大开,几盘菜几乎有一多半进了他的肚子里。
宇文轩吃的并不多,看着萧云鹤低着头吃得欢,他只是微笑着注视着,竟比自己吃下去还要开心。
一直将盘底都露了出来,萧云鹤才放下筷子,抬起头来。
“味道不错吧?”看着萧云鹤意犹未尽的表情,宇文轩笑问道。
“不好意思……我……我太饿了……”这时候萧云鹤才发现宇文轩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脸上一热,看着那几个亮亮的盘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我本来就不怎么饿,你是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没坏处!要是没吃饱的话,还可以再来!”宇文轩摇摇头,微笑道。
“饱……饱了……”萧云鹤低低地应道,心中的羞愧,还是没有消散。
“那就走吧!”宇文轩长身而起,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身后的桌子上,却留下了一锭小银锭。
萧云鹤跟在宇文轩的后面向外走,出门的时候,又向后面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再突然冒出来。
两个人翻身上马,宇文轩正要离去,忽然从小客栈中传来一个**的声音:“拿着!”
声音未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从客栈的门里面飞了出来,准确地出现在宇文轩的受中国。
萧云鹤定睛看去,那竟是一个包裹,从里面隐隐透出来的一丝香气,萧云鹤判断那是一些干粮。
“多谢了!”宇文轩也不推辞,向后面一拱手,对着萧云鹤招呼道,“我们走!”
萧云鹤紧随其后,两人两马在古道上极速奔驰起来,很快的,两个人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这一走,又是好几天过去了。
这无边的荒漠也不知道有多大的范围,两个人骑着马一直在赶路,却一直都没有走出去。几天之内所见到的,都只有一片一成不变的枯黄se。
望不到尽头的古道上,依然是萧云鹤和宇文轩两个人孤独的身影。
奔驰了一段时间,两个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一勒缰绳,两个人就停在了路边。
萧云鹤在后面落后一头,这时候催动胯下马赶了上来。
“伯父,怎么停下了?”萧云鹤奇怪地问道。
这十几天,经过萧云鹤不知疲倦不计痛苦地磨练,终于算是把骑马的技巧给掌握了许多。现在虽然距离宇文轩驾轻就熟的轻松姿态还差了许多,但是最起码,赶上一天的路,大腿上不再磨出那么多的水泡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却一直都没有作出决定。”宇文轩回过头来看了萧云鹤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
“怎么了?伯父不要顾及我,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萧云鹤看出了宇文轩的犹豫应该和自己有关,痛快地说道。
“云鹤,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北疆吗?那里,可比你想象的要艰苦得多了!”宇文轩的目光转向了前方,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伯父了吗?”萧云鹤无所谓地笑了笑,“京城的优渥生活,不适合我。艰苦又怎么样?我这辈子,什么苦没有吃过?能在金戈铁马的沙场上走一遭,才算不枉这天赋的男儿身!”
“少年不识愁滋味,那疆场征战,并不像那些酸腐文人写的那么有趣!那不只是艰苦,还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宇文轩的声音变得苍凉了许多,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伯父就不要担心了,我有准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就不会后悔!”萧云鹤坚定地摇了摇头,坐在马背上,探头向前张望,“前面,应该没多少路程了吧?”
“你……唉……”一声叹息,宇文轩也看出了萧云鹤的决心,也不再多劝。
“伯父!前面好像冒烟了!”萧云鹤忽然看到前面冒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烟雾,惊叫道。
宇文轩随后向后一望,思索的表情,瞬间变得yin沉了许多。
“伯父,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前面,是不是军营的士兵们在生火做饭?”萧云鹤有些期待地问道。
但是宇文轩却没有回答,萧云鹤有些奇怪地转头,却看到了宇文轩无比yin沉的一张脸。
“怎么了?”萧云鹤看出了宇文轩的表情很不对,加了些小心问道。
宇文轩不答,转头严肃地看着萧云鹤:“云鹤,一会儿,你跟在我的身边不要乱跑!”
说完,宇文轩,一夹马腹,人马合一,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跑出去一段距离,宇文轩的声音又远远地飘了回来。
“等我们回来,你还可以再做一次决定!”
萧云鹤一愣,不知道前面的宇文轩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却也记着宇文轩的话,赶紧催动胯下的马儿,紧紧跟随着宇文轩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