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恨不得把许云鹤的脑袋狠打上一顿,“大不了最后等我得到了什么,我分你一半,这总行了吧?”
“不,你的是你的,我的,只有我自己去争取,才是我的。”许云鹤摇了摇头。
“你!”
许承方气急,看着不知所谓的许云鹤,他已经想不出什么话,可以用来怒骂这个像驴子一样倔的许云鹤了。
“你听我说,说完,你就明白了。”许云鹤微笑,平静地说道,“在我还在外面飘荡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回到这个家族中。虽然这个家族中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但是在这里,我可以得到家族的帮助,尽快提升我的实力。实力提升了,我才能离开这里,去找师父,去报仇!”
许承方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而又心酸的理解。
“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当初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许云鹤淡淡笑着,“元城只是一个小地方,在这里,即使许家有着再雄厚的条件,它也无法帮助我,达到我想要的那个高度。要不然的话,整个许家,又怎么会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手都没有出现?这片天地太小了,我要换一个更大的地方,才有可能,飞得更高!”
“那也不必要非得跟武帝秘藏较劲吧?哪里不过是一个死人墓,算得上什么广阔天地?”许承方还在不死心地努力。
“那里的确不算什么广阔天地,但是,哪里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地方,危险越大,收益越丰厚。”许云鹤转身看向许承方,眨了眨眼睛,“这还是你跟我说的呢!”
“哼!”许承方冷哼一声,扭头。
许云鹤毫不在意,继续向下说:“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想要得到的多,就要付出得多。我要达到师父要求的水平,四平八稳地太平ri子,是绝对没有机会的。既然命中注定我无法做一个平平凡凡的田舍翁,那就让我,去酣畅淋漓地拼上一把吧!”
“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许承方提醒道。
“我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不危险的呢?即使是现在,想要我死的人,又少了么?即使是真的做一个田舍翁,他也要担心土匪会不会来洗劫,恶吏会不会盘剥暴敛。就算是在床上睡觉,还有可能来场地震,一命呜呼身首异处呢!”
许云鹤走到许承方面前,一脸郑重地望着他:“我不知道这次的冒险,我可以得到什么。但是我想去冒一次险。就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我也无怨无悔。”
看着许云鹤一脸的郑重,许承方望了他半晌,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罢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吧!只希望最后,你能得你所愿吧!”
说完,许承方转身就走。微软许云鹤就站在身后望着他离去,并未出言挽留。
“希望,如此吧……”
骄阳当空,空旷寂寥的荒漠上,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绿se。一行人,正在不急不缓地行走着。
“他娘的!这是他nainai的什么鬼地方,真不知道你们许家的人是不是属老鼠的,居然能找到这里,我老鲁生平从不服人,现在也不得不说个‘服’字!”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昂藏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地咒骂着。
这么彪悍这么百无禁忌的声音,别无分号,自然是属于鲁有成的。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旁边是一棵枯死的小灌木,虽然挡不了太多的阳光,不过对于现在已经晒了老半天的鲁有成,这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鲁兄,辛苦些也是值得的。要不是它在这么一个地方,早就被别人给发现了,哪里还有我们兄弟的份?”许承业就走在鲁有成的身后,这时候走过来和颜悦se地对鲁有成说道,丝毫没有因为鲁有成刚才的无礼之言而动怒。
这份涵养,着实了得。
鲁有成“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双粗壮的大腿毫无形象地平摊在地上,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许承业,嘴里可是一点都没客气:“谁他娘的跟你是兄弟,老子的兄弟在家里呢,就你们这几块料,也够资格当我鲁有成的兄弟?贼他娘的,老子看着你这张死人脸就生气,离老子远点!”
鲁有成的嗓门大得很,走在后面的端木飞羽插话了:“鲁兄,咱们几个都是大家子弟,你嘴上能不能干净点?许兄一路上辛辛苦苦地带路,跑前跑后地一直忙个不停,你就算不念他的好,至少也对他多少客气一点吧?他又没有得罪你!”
“嘴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骂谁就骂谁!怎么,你有意见?”鲁有成的屁股在地上转了个半圈,指着端木飞羽就骂上了,“我老鲁天生就是这一张臭嘴,娘生爹养的,你有想法?老鲁想骂谁就骂谁,连我爹都管不了我,怎么着,你小子想来试试?要不我找我爹商量商量,看他同不同意?”
端木飞羽地一张脸涨得通红,跟斗鸡似的鼓着一双眼瞪着鲁有成,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流氓!**裸的流氓啊!
任是谁听到了鲁有成这般痞赖的腔调,要是还能再保持气定神闲,那绝对可以去当圣人了。
跟你爹去说说,要是真说了,端木飞羽焉有命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还是次子,也敢对一家之主如此不敬?虽然鲁有成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是要是再话赶话下去,鲁有成这个夯货说不定真干的出来。
他二,端木飞羽可不能跟着他二下去。像这种二货,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端木飞羽起身走到了队伍后方,找了个看不到鲁有成的位置,方才气鼓鼓地坐下。虽然心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不和哪块滚刀肉一般见识,心里面的怒气却一点都没减少,一股股地往胸口上撞,肺都要气炸了。
气走了端木飞羽,鲁有成完全不当一回事,抬起头来斜着眼睛横了许承业一眼:“死人脸,老鲁问你,还有多远,才能走到那个该死的死人坟?”
“鲁兄莫要心急,就快要到了。”许承业依然一脸的微笑,只是被鲁有成这么肆无忌惮地骂了一通,他脸上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假。
“到你nainai个头!”鲁有成“呸”的一口浓痰吐了出来,险些吐到许承业的鞋面上。他不但没有道歉,反而还骂上了:“从昨天中午一直到现在,你他娘地说了多少个‘快到了’?老鲁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那个死人坟连根草都没有看到,你当你鲁大爷是三岁小孩啊?”
“鲁兄,不要太过分……”看着自己脚旁边的那团浓痰,许承业的眼神中多了死冷光。
“老子就是要过分,怎么地了吧?”鲁有成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撸袖子,“怎么,想跟你鲁大爷练练?行啊,你鲁爷爷手痒得很,早就想打扁你这张死人脸了!”
鲁有成一口一个“鲁大爷”“鲁爷爷”地乱叫,许承业眼神中的冷光愈加冷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掌,已悄然握紧。
空气悄然凝固,在许承业的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一股怪风,将身周的沙土枯枝纷纷扬扬地吹移到了四周,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圆圈,足有两三米的直径。
其余的人感受到了山雨yu来风满楼的紧张感,没有人要求清场,其余的人已经自动向四周散开,给两个人腾出了一个方圆几十米的空间。十几人在远处,看着留在场zhongyang的两人,不同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思。
而鲁有成,却还是那副松松散散的痞子模样,歪着膀子斜着脑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许承业,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