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沙默然无语,良久,他才开了口:“云鹤,我要走了。”
“走?师父,你要去哪里?”听出了师父这个“走”字很不寻常,许云鹤有些着急地问道。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向浪迹天涯关了,从来都没有在哪个地方待上半年以上,只是遇上了你,也算是你我之间的师徒缘分。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之前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如今你已经复原,我自然可以放心离开了。”苏流沙的语气淡淡,却还是带撒好难过了一丝伤感与不舍。
许云鹤知道师父一向说一不二,没有打算让师傅改变主意,只是哀求道:“师父,不能过两天再走吗?”
“明天,他们会上来的,我不想见他们。走便是走,就算再留两天,最后依然是走,多留两天又有何益?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你是我的徒弟,可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苏流沙说完便要走,从许云鹤的身侧走过,迈开脚步就要从山道上走下去。
一席话让许云鹤再不出声,相处了十几年,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师父了。他平ri里话不多,但是说出的每句话都是言出如山,绝对不会改变。
更加重要的是,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师父,他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师父真正地开怀大笑过,他知道自己的师父修为很高,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虽然他老说自己是个残废。但是他依然不快乐,很不快乐。他不知道师父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师父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了自己这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就留在这山上十几年。他只知道,在师父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一些让他很痛苦很痛苦的记忆。自己的痛苦还有师父可以倾诉,可是师父绝对不会把他的痛苦和自己分享。
弟子有苦,可以跟师父说。师父有苦,却不可以跟弟子说。这是师父的逻辑。许云鹤明白,所以挽留失败后,他什么都不再说,只是闷着头送师父下山。
师父的痛苦,自己现在没有办法,那就只有等自己的武功大成之后,再去帮师父吧!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师父走完这条路了。
两个人都是闷着头不说话,很快地就走到了山脚下,踏下最后一块石阶,苏流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一直低着头的许云鹤:“好了,就走到这里吧。”
“师父……”许云鹤抬起头来看着师父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酸酸的。
“没什么好伤感的,你已经十五岁了,换了寻常人家,这个年龄可能都当上爹了!”苏流沙开了个玩笑,只是两个人却都没有笑。
“师父,我跟着你学习了十几年的武艺,可是我还不知道咱们这是哪一门哪一派,就连自己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走之前,可不可以把这一切告诉我,不要让我这么稀里糊涂的?”眼看着师父马上就要走了,许云鹤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赶紧问道。
“门派?以前还有,现在……已经无门无派了……”苏流沙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至于武功,你练的那是我自创的,本来也没什么名字。你要是听着顺耳,就叫它‘摄生术’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根本不重要。你要是觉得不好听,自己随便起个名字也行。”
许云鹤再也没有问题了,苏流沙迈开脚步向前走,迈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用不知道什么样的语气说道:“云鹤,你回去之后,带我给你的母亲上一炷香吧。”
“我娘?”许云鹤一愣,随即失声喊道,“师父,你认识我娘?”
许云鹤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他三个月大的时候,他就被一个神秘人给送回了家里。那个人放下自己就离开了,只是说自己的母亲许谨瑶重伤身亡,变飘然离去。而这一切,还是在之后许云鹤记事之后听几位长老说起的。之后许云鹤变成了废人,处处受人冷眼,根本就没人搭理自己,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人提起自己的母亲。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这十几年来相处最为亲密的师父,这让许云鹤如何能够不吃惊?
“嗯……”苏流沙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似乎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师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娘?我知道我现在实力低微,我不会莽撞的,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会去送死的!”许云鹤的声音有些激动,他不能不激动,从没有感受过母爱心中却更加渴盼,那个连模样都不知道的母亲,却时常出现在许云鹤的梦中。那是他这十几年来,除了师父之外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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