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功名,可不可以让姑姑和安国公府帮忙,买一个官做?品级、官职都没有关系,只要先有了官身,大哥多努力努力,做出点成绩再找关系运作,总是有希望的。爹,我还有一些贵重的首饰,那时候在国公府得的,可以拿出来给大哥买官。”
夏书羿声音都哽咽了:“妹妹,你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那些都是你的嫁妆,大哥怎么能用?”
程氏也道:“是啊小姑,你放心,我也还有些首饰和嫁妆,实在不够,可以先向我娘家借一点。”如果可以买个官身自然是更好了,她只怕老太太和公婆为了什么侯爵面子,逼着相公继续科考,做那不切实际的“金榜题名”梦。
夏霖宇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拍板:“就按晴儿说的做吧,羿儿过年也有二十五,是该当家主事了。银子的事先不用你们操心,有祖母和我们做父母的在呢。”这个大儿子考秀才考了三次,考举人这也是第二次了。再考下去也没有什么戏唱,浪费银子而已,不如一次拿出来买官更划算。
至于银子,他知道他娘还藏着一大盒子私房呢,书羿是长子嫡孙,现在要买个前程,最有理由用老太太的私房钱,再不用就该便宜三房了,这次书羿书耀双双败阵,夏霖昂言辞间差点没把他那个夏书玮捧到天上去。而且,过了年,他们就可以接手书杰他们在西塘街的小院子,一整箱银子,少说也有五六千两吧,他问过了,找人洗涤、处理的费用顶多一两百两。
夏老太太也知道夏霖宇在打她私房钱的主意,不过书羿是她从小疼到大的长孙,实在考不了也只能买个官身了,总不能真的去当个私塾先生吧?可是,无论是孙女还是孙媳妇去当首饰都是很丢脸的事,夏府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这时,打着哈欠的夏书耀摇摇摆摆地出来了,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什么银子?我也要,娘,你说考完试给我一百两银子的,我已经好久没跟朋友出去玩了,赶紧给我银子去放松放松。”
“啪”,夏霖宇右手边高几上的茶杯摔碎在夏书耀脚下,“孽障,名落孙山还好意思要银子?你除了斗蛐蛐喝花酒你还会什么?”
睡眼朦胧的夏书耀此刻完全被吓醒了,拍着自己心脏位置嘟囔道:“爹想吓死我么?这次只不过是没准备充分罢了,再说了,没考上的又不只我一个,大哥不也没考过?他还考第二次了呢。”
见夏霖宇抓了茶壶又要砸过去,一向把夏书耀当宝贝疙瘩的周氏赶紧扑过来抓住夏霖宇的手:“老爷你做什么?耀儿一向聪明,这次只是运气不好失手了而已,他才十九岁,再考一次也才二十二、三岁呢。”
夏霖宇怒吼:“十九岁,人家夏书杰才十八岁,比他还小一岁。”
夏书耀嗫喏道:“他那不是运气好吗?有个福星妹妹,我又没有。而且他在府城住在豪华舒适的宅院里,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吃得好睡得好,哪里像我在那破客栈里受苦?休息不好自然就没有精神考试了不是?”
书晴气得差点冷笑出来,原来这个哥哥名落孙山还是她做妹妹的错,谁让她不是福星,没有静玄大师赠送的莲花手串呢?
周氏却像是终于找到了为儿子辩解的理由,连忙囔道:“可不是?都是那三个小贱种的错,那么大的院子就是不肯让羿儿和耀儿住?我们耀儿哪里受得住客栈里那硬邦邦的床和粗陋的饭食?这才
没考好的。”
秋闱前,周氏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书杰三兄妹住在府城富贵人区的宅院里,跑去想要求书杰整理出两间屋子来给书羿、书耀住,又省银子又有人侍候,还能沾沾书瑶的福运。
谁知门房不让进,说少爷、姑娘出门了不在府里,只有柳妈妈出来冷冷地回应说那院子是金喜达的,书杰三人没有权利让别人进宅子,更别说住了。
夏书羿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人家夏书杰现在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凭什么让我们住?族里那么多族亲上门,娘会让他们住在我们府里么?”
“你……”,周氏刚想破口大骂,突然想起这人是自己的儿子,憋了下来。什么凭什么?她哪里想过什么凭什么。
夏老太太的眼神也晦暗了,她的孙子,怎么能比一个贱人丫鬟的孙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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