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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弗林上没有“手机”这玩意儿,克拉弗林的鸽子飞得和光一样快,直接用鸽子进行联络。
手机在他僵硬的手指下差点滑下去!
小傅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笨手笨脚!
他不知道按到了哪里,总之,黑『色』扁平机器终于亮了,但是映照出小傅的那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屏幕上立马弹出——“面容解锁失败”。
肥肥跳到床上,冲着小傅喵喵叫,然而小猫咪也并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使用。
一外星人一猫一番努力后,以失败告终。
小傅看了眼床上高烧的明轻轻,他急得额头上渗出汗来。
他顾不上去管手机了,瞬移去冰箱前,费力地屈膝,膝盖发出“咔咔”声,努力拿了两包新的冰袋出来,然后移动去房间里,给明轻轻换上,贴在她额头和脸上。
然后是——退烧『药』和感冒『药』!
三分钟后,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的收银员发现监控忽然出现了一次跳闪,他立刻抄起电棍,站起来巡逻。然后就发现『药』店锁好的玻璃橱柜莫名被暴力打开,凭空失窃了一盒退烧『药』和一盒感冒『药』!
他吓得差点报警。
但在他掏出手机之前,他又发现,空掉的格子旁放着一片薄薄的、像是从什么壳上刮下来的铂金片。
宛如灵异事件一般,收银员浑身虚脱,吓得躲进了厕所。
回来后的小傅按照明轻轻平时做的那样,烧了热水。只是热水温度太高,他发现自己的零度体温可以迅速地给热水降温,于是一直用双手捂着。
高烧时的明轻轻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稀里糊涂之间,只感觉被谁笨手笨脚地拽着睡衣拎起来,吞下了退烧『药』。
『迷』『迷』糊糊之间,明轻轻睫『毛』颤动,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灰蓝『色』的眼睛上,是汗水打湿的漆黑的额发,以及苍白的肌肤。像是坠入大海一般,明轻轻的意识浮浮沉沉,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处于现实之间了。
她浑身疼,时而感到冷得打战,时而又感到热得仿佛被投入火炉当中。
……
她仿佛恍惚之间,回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
同样发着高烧,父母在吵架,父亲一张面孔愤怒到扭曲,摔门离开。
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透过被汗水打湿的眼睫,透过门缝,看见客厅里,母亲跪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地上是一地碎裂的瓷杯和碗筷。
十二三岁的明轻轻努力撑起身体,从床上下去,捡起地上的瓷器碎片,避免赤着脚的母亲踩上。母亲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世界,无暇顾及她。
事实上,当时的明轻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个女人将自己生了出来,自己照顾她是应该的。做饭、洗碗、劝架、在这个女人哭泣时递上纸巾、在她醉酒睡不着时,起来熬醒酒汤、煮牛『奶』。
她从小就学会处理很多事情,照顾别人。
她自己消化情绪,理解别人。
但记忆中,没人照顾过她。
父亲没有、母亲没有、从没有过的男朋友更没有。
……
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感觉有人拿着冰凉的冰袋,在她额头上笨拙地移动。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就像是被压在大海里,快要窒息了,但是却能感觉有人坚定地一点一点把她往上拽。
真舒服啊。
病了的人总是格外脆弱一些,明轻轻眼角湿润,下意识抬起手,握住了覆在她额头上的那只手。
她死死攥着,像攥救命稻草,生怕那只手消失。
“……”
被她握住了手的小傅瞪圆了眼睛。
还没完。
他的手被明轻轻死死握着,似乎是感觉到他体温的冰凉,觉得十分舒服,明轻轻居然又攥着他的手,缓缓往下滑动,贴住了她的脸颊。
她侧过身,脸压住他的手,轻轻蹭了下。
肥肥:……嗯?
小傅:……!!!
小傅的心脏刹那间像是马达发动,达到了九百九十九下每秒。
他他他他他他『摸』到明轻轻的脸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第一次触碰到雌『性』的脸。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小傅喉结动了动,排山倒海的错愕和震惊冲击下,他没感觉到,自己瞳孔竟变得深蓝,那是“发热”的初期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