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她暗自吸一口气,凉声道:“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慕千雪双眸微眯,凝起一缕慑人的寒光,“到了这个时候,昭容还要满口谎言吗?”
“臣妾……”不等赵平清说下去,慕千雪冷冷道:“麝香是你掺在安息香中的,为得就是陷害皇后,确切来说,在你从皇后那里求得安息香之时,就布下了这个局,如果没有意外,皇后因为谋害皇嗣,无德添居中宫之位而被废。”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寒冰结成的利锥,狠狠扎着赵平清双耳,刺得她耳膜生疼,脸颊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紫燕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道:“奴婢知道娘娘想替皇后脱罪,但也不能将罪名安到主子头上来,难道小殿下早产一事,也是假的吗?”
慕千雪唇角微微一扬,素手轻抬,小元子会意地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放入她掌心,“本宫这里有一道药方,名为血府逐瘀汤,你可有印象?”
紫燕面色倏然一白,衣袖下的双手微微哆嗦,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奴婢又不是大夫,怎会知道。”
她的回答令慕千雪笑意渐深,“那可真是奇怪了,据御药房记载,八月初八这一日,紫燕姑娘你曾拿着这张方子去抓了六贴药。”
紫燕眼皮一颤,强笑道:“原来那个就是血府逐瘀汤啊,娘娘不说,奴婢还不知道呢。那阵子奴婢常觉头痛胸痛,就请赵太医把脉开了张方子,奴婢识字不多,根本不知那叫什么方子。”
“这张方子里,有一味极为重要的药材,名为红花,但凡孕妇堕胎催产,都会用到此物,虽然每一贴血府逐瘀汤里的红花不多,但六贴加在一起,足以让一个怀孕八九月的孕妇早产。”
“主子历经种种艰难方才熬到这个月份,视小殿下如性命,怎可能在小殿下还未足月之时服用红花催产,娘娘说出这话,不觉得可笑吗?”紫燕心中惊骇到无以加复,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被慕千雪给知道,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无论如何,这件事绝不能承认。
小元子面色一寒,上前斥道:“放肆,你怎敢这样与娘娘说话!”
“无妨。”慕千雪示意小元子退下,目光在一言不发的赵平清面上冷冷梭寻,“若本宫没有猜错,赵太医应该是告诉昭容,胎儿窘迫,熬不到足月,需要即刻催产,对吗?”
赵平清紧紧攥着锦衾,心脏在胸口疯狂跳动,她比紫燕更懂得审时度势,所以她辩得出,慕千雪并没有在讹自己,而是真的识破了一切。
良久,她终于在窗外一阵又一阵的风声中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想怎样?”
慕千雪直视她,“在回答昭容之前,本宫想先问一个问题,希望昭容可以如实回答。”
赵平清低头片刻,道:“能够回答的,臣妾一定如实回答。”她面色颓败而苍白,在透过窗纸照进来的天光下,甚至能看到细微湛蓝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