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秋月公之手铲除叛逆,后平灭申国。可宋豪并不厌恨陛下,申孤岚是他主公不假,可错在主公,并非陛下,而陛下赏识他才华,非但未有降罪,反而予以重任,真真正正的用人不疑,坐上了风雷骑校尉的位置。与当年申国公给的火烈骑副统领比起来,陛下才是给了他鱼跃龙门的机会,如今更是将旷世之战的首战之功让给他,怎能不狂热?怎能不兴奋?
他一骑当先,率领大军推进,从极北草原花重金买来的高云马最适合奔袭战,一千风雷骑一路风驰电掣,推进极快,好似闪电直劈在军镇城头。混在风雷骑兵中的又有大将军夜青山调教出的奇士,临近城墙,便滚身下马,与风雷骑的硬铠不同,他们身披轻质软甲,嘴里叼着匕首,腰间缠着绳索,指头上带着寸许长的尖锐铁指套。
奇士蚁附城墙,铁指套扎进墙砖缝隙中,仰头向上攀爬,嘴中叼着匕首不言不语,唯有双眼灼烫,顶着墙头弓箭滚木向上攀爬,丝毫不惧。
梵阳边镇一般都是三座一燧,任何一座军镇受到攻击,只要点燃烽火,另外两座军镇都会看到前来支援。三座军镇互成犄角,每座军镇驻军一千,御殿炎将军重掌军权后,亲自设置新式机括装备在军镇上,以防万一。
奇士攀爬极快,手足并用登上城头,取下嘴中匕首不言不语,潜行避过被城下骑兵吸引的武士,摸到军镇门口做掉守门武士,为风雷骑兵打开军镇大门。
将领宋豪冷笑一声,本来他是想让大将军派一尊破城锥来,没想到真是多虑了。大将军调教出的奇士,当真了得。若是带上足有数千斤重的破城锥,风雷骑的机动性大打折扣,还谈何动如风雷/?
宋豪将头盔上的铁面幕拉起,露出引兴奋而扭曲的脸,回头大喝,“左翼五百骑驻守,阻杀另外两座军镇援军,右翼风雷,杀!”
这就是风雷骑的自负,明知这一座军镇中驻军一千,三座军镇互相照应,便是三千武士,依旧敢以一千骑兵硬撼三千守城武士。并非热血无脑只知向前冲的愣头青,而是建立在自身战力上的自负,无情碾压而过的绝对实力差距。
五百风雷鱼贯而入,破甲枪宋豪嘶声狂笑,战马人立而起,钉了蹄铁的碗口马蹄沉重踏下,将一名来不及逃窜的梵阳武士头颅踏裂,脑浆迸溅。他手中长枪起落,挑起两名逃敌,长枪从后背刺入,锋锐枪头又自胸口探出,鲜血顺着血槽飞溅。两名武士如同糖葫芦被串在一起挑在空中,却并未死透,凄厉惨叫,而将他们挑起的风雷猛将大声狂笑,引得那些正仓惶逃窜的梵阳武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差点丢了魂。
二十年未有战事的梵阳武士何曾见过如此场景?
若是二十年前的梵阳武士,与东海倭寇厮杀过,与南蛮武士厮杀过,与残忍海盗厮杀过,见了这场面兴许还能激出骨子里的血性与敌死战,可如今整日昏昏沉沉混日子的梵阳武士,血性没被激发,反倒连最后一丝胆气都被吓没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逃啊——’,千余名驻守武士弃甲而逃,恨不得比同伴多生两双腿。
在装备着极北血统.战马的骑兵面前,人腿又能跑多远?
分明就是一场虐杀。
五百风雷骑兵如洪水冲刷过一千座礁石,就像农民收割成熟的麦子。以蛮横不讲理的手段,取得情理之中的胜利。
全力开动的风雷就是一台绞肉机,来回两个冲锋,这一千驻军便倒在血泊,皆是一击毙命。
月白铠甲的风雷骑第一次染血,便如此森然可怖。
几乎毫无抵抗便拿下一座军镇。
破甲枪宋豪调转马头,高声喝道:“出城,碾碎另两座军镇的援军。”
无情碾压。
若是对梵阳的战争,每一场都像今天这么容易,会不会太无趣了点?说好的硬仗死仗呢?宋豪伏在马背上,阴测测的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拿到的战功,老子还真不稀罕要!
若说这一千打头阵的风雷骑只是开胃小菜,那接下来的动作,才真正令梵阳朝野震动。
拿下三座军镇,等若撕开梵阳防线,大将军夜青山当机立断派遣一万精锐风雷和两万轻骑穿过被鲜血洗刷个透的军镇,扑向梵阳腹地,首当其冲的是青河郡。
三万骑兵奔袭五百里,如一柄锋利匕首,一刀一刀将这座盛产酒酿的馥郁之郡捅了个透。
不管是当地驻扎的军队还是平民百姓士农工商,皆是镰刀割麦齐茬收割,偌大一座青河城十万余人一夜成了一座死城。
梵阳大震。
梵阳皇帝皇甫茗禅紧急诏令朝会,六品以上官员放下手头事宜回京议事,押送青河郡郡守,守城校尉问罪,皇子和公主立即回返帝都,不得贻误。
得到皇帝诏令的御殿炎将军尹苍炎一袭麻布白衣,面朝西方呵呵冷笑:“梦阳当真是大手笔,一开场便是屠城?梵阳啊梵阳,千万别被打垮的太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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