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陈年往事,江璃月都不愿再去回想。
她的丈夫车祸去世后,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又要时刻提防着身边那些豺狼会夺去她的公司,想要在商界站稳脚跟,又没有别的资本,迫不得已时,便不得不使用些不光彩的手段。
她曾经和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有过几段可耻的关系,而最为可耻的一段,就数这个浦惠银行的行长程致远。
当时,公司资金运转困难,需要一大笔贷款,她去找程致远帮忙。程致远满口答应下来,条件是,让她陪他几天。
她不得已答应下来,他却又得寸进尺,非要和她去家里荒唐,否则贷款的事就免谈。
贷款的事迫在眉睫,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得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和程致远在家里荒唐的时候,被十二岁的言墨亲眼撞见。
就是因为那件事,她的儿子开始将她视作陌生人。他对待她态度恶劣,从不肯叫她一声妈,万不得已需要称呼她时,也只会叫她一声“江璃月”。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直至现在,互相提防,针锋相对,搞得母子不像母子,反而像对仇人。
江璃月回神,吩咐助理:“马上帮我约程邵彬,我要见他。”
“是,江董。”
程邵彬料到江璃月很快就会来找他,但他现在手里有资本,因而端着架子,说自己这几天略感疲惫不愿出门,逼得江璃月答应去他府上亲自拜访。
两人将见面时间约在了第二天上午,地点仍是程邵彬老宅的那间会客室。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面对着一个难以捉摸的年轻人,尤其是,这栋别墅还是程致远吞枪惨死的地方,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江璃月,这会儿心里也不免有些发怵。
江璃月神色清冷,皱了下眉:“可否把窗帘拉开?”
程邵彬依言起身,迈着闲闲的步子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他折回来,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对面沙发上的江璃月,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江董事长如今这般高的身价,却委身到府上拜访,还这么急不可耐的,不知所为何事?”
江璃月直言道:“你从姜桓手里收购的那些股份,我想全部买下来。你花了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程邵彬摇头轻笑:“很抱歉江董事长,就算您出十倍的价格,我也不会卖的。”
江璃月仍是不死心:“那你想要多少钱,不妨开个价码出来,无论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
程邵彬啧了声:“江董事长,您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堂堂达观国际集团的执行总裁,您觉得,我会缺钱吗?您有的钱,我也有。所以,无论您出多少钱,我都不卖。”
江璃月深吁口气:“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我?”
程邵彬轻声慢语:“我要您儿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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