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却又生生克制住。花溶并不理睬他的暴怒,“四太子,儿子若是好了,我还可以放宽条件……”
“秦大王!要是秦大王真的来了燕京,那可是他自投罗网,本太子一定要杀了他!这是他送上门来让本太子收拾,本太子岂会放过机会?花溶,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就走,花溶却忽然冲上去,大声叫住他:“金兀术!”
他站住,并不回头!
花溶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金兀术,你别忘了,现在,并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他冷笑一声:“本太子倒要看看,究竟还能不能遮住!花溶,本太子既然能杀掉岳鹏举,就一定能杀掉秦大王。难道你认为秦大王还会比岳鹏举更厉害?”
花溶捏紧拳头:“那你就试试。”
金兀术掉头就走。
花溶站在原地,忽然想起那名神秘的巫医濑儿,心里一凛,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益发焦虑,大为后悔,自己真不该遣扎合去找秦大王。现在,只有祈祷,扎合千万不要找到秦大王。
连续多日,儿子中毒,王君华的死,濑儿的神秘……一连串的事件,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一步步布置好的局。
她几乎要跳起来,王君华真是自杀?王君华肯定是被他杀的。
究竟是谁,要除掉王君华?
她匆匆看一眼帐篷里昏睡的儿子,不行,王君华的灵柩就要启程了,决不能让她就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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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事件的发生,度假的人群也丧失了玩乐的兴趣,往常熊熊燃烧的篝火晚会,规模也大大缩小,众人都收拾着,准备随时开拔起营返回驻地。
因为王君华的自杀,一众侍妾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混乱中,王娘子竟然毒杀小王子?
花溶匆匆而来,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侍妾们见了她,几乎如避瘟疫:
“王娘子就是妒忌她才杀了小王子……”
“王娘子竟然下毒,心太狠了……”
“王娘子好好的宋国不呆,来到大金作恶……”
“宋女没一个好人,你们还记得不?当初一个狼主的宠妃就给狼主下毒……”
“……”
一名侍妾忽然发现花溶,嘘一声,众人立即住口,赶紧纷纷躲在一边。花溶一看,只见耶律观音也隐匿在人群里,跟侍妾们的表现一摸一样。
她心里一凛,耶律观音跟王君华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君华的灵柩就放在帐篷后面一角的大树下,浑身涂满了防止腐蚀的涂料。两名巫医再次来确诊,她的确是死于自杀,没有任何他杀的嫌疑。
金兀术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一见花溶,神情冰冷。
“来人,即刻送王娘子启程。”
花溶一挥手:“不行,不能启程。”
侍从们刚上前一步,忽然听得花溶下令,站在原地,不知该听谁的。金兀术见自己的权威受到公然的挑战,怒不可遏:“花溶,你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
花溶十分冷静:“王君华死因未明。”
“难道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知道,有些毒,是看不出毒的……”
“但王君华明明是自己下毒毒死的!而且,遗书是她的亲笔。”
“四太子,不要着急!事情不能看表面。”
“嘿,巫医都检查不出来,难道你花溶还能更加神通广大?”
花溶不理他的冷嘲热讽,还是耐着性子:“四太子,你可知道,有一种叫‘蛊’的东西?这种东西能令人死于无声无息,完全控制人的思维……”
金兀术一惊:“这里谁能下蛊?”
花溶没有作声。
金兀术看看四周,一挥手,屏退左右,这才追问:“花溶,你说谁能下蛊?”
“四太子,你不是说你知道耶律大用么?”
“可是耶律大用跟此事有什么关系?而且,据本太子查证,耶律观音和耶律大用并无任何往来……”
金兀术说查证肯定就是真的查过。花溶一惊,耶律大用神通广大,如果他独自出行,区区士兵怎么查得到?
她沉思一下,上前一步,再看一眼王君华的尸首。只见经过精心的处理,她的面容还是栩栩如生,除了灰白,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王君华死了,本太子确信!”
花溶的确在怀疑王君华的真死还是假死,她亲自检查,也的确是死了。
“四太子,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府邸疑云重重?”
金兀术咬着牙:“以前都是风平浪静,就是你来之后,本太子就从未安宁过。”
她轻描淡写:“既是如此,我不再打扰你就是了。”
她转身就走,金兀术忽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嘴里喘着粗气,眼里满是血丝:“花溶,本太子实在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实在厌烦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