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君华拿了一碟烤肉,语气亲热:“小王子,您尝尝,奴家亲自烤的。”
“不吃。我怕有毒。”
王君华的笑容僵在脸上,陆文龙已经转过身,大步先走了。金兀术竟然一言不发,也跟上去。
王君华和耶律观音眼睁睁地看他父子走远,愤怒如毒蛇缠绕心底,层层叠叠。
花溶,该死的花溶。
金兀术大步追上儿子,陆文龙却回头等着他,语气不无担忧:“阿爹……”
“你想说什么?儿子。”
“我觉得,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妈妈……”
金兀术很是意外:“你为何这样说?”
“妈妈今天不舒服,一天都没有吃饭。可是,阿爹您一整天都高高兴兴的,从未去瞧过妈妈一眼……”在小孩子的眼里,吃不吃饭,是情绪好坏的分界点。阿爹今天一直玩乐,想必心情就是好的。“还有那个……妖精……她好可怕,像妖怪,阿爹,你不要跟她在一起……”
金兀术一愣,明白儿子说的是那个妖媚的西域女郎,压低声音:“儿子,你不要告诉你妈妈……”他见儿子不语,又摇摇头:“儿子,你不知道,是你妈妈不许我去看她。”
“可是,妈妈比王娘子好,比耶律娘子好,阿爹你干嘛讨厌她?”
金兀术哭笑不得,也没法回答,转移了话题:“你妈妈今天去了哪里?”
“妈妈一个人躲在草地上哭。”他担忧地看着父亲,“阿爹,你不要跟妈妈争吵,好不好?也不要绑她……”
“儿子,我什么时候绑她了?她厉害着呢……”金兀术想想不好,不再说下去,再一次转移话题,“儿子,我给你带了一些好东西回来,你先去看看,对了,你吃饭没有?”
“谢谢阿爹,我已经吃了饭,妈妈给我做的饭。”
金兀术无语,花溶堤防严格,都是亲自给儿子做饭,她不在的话,便总是要值守的亲兵煮饭。他暗叹一声,无论如何,她对儿子,总是一片真心。虽非亲生,远胜亲生。心里不自禁地又开心起来,仿佛对儿子好,便是无形中对自己的好。
他掀开门帘进去,只见这屋子已经彻底恢复了整洁,打坏的东西,他也派人送来,虽恢复不了原样,但较之原来的富丽堂皇,更多了家的气氛,朴实而简约。花溶坐在桌前,背对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蹑手蹑脚地走近,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幅很奇怪的地图,也不知标注的是什么符号,他从未见过。
“花溶……”
花溶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金兀术但见她双眼微微红肿,想起陆文龙的小报告,妈妈今天哭得很伤心——为何伤心?昨晚痛苦的可是自己,不是她。虽然对她怨恨,但因之语气也克制着,带了几分温和:“你吃饭没有?”
“四太子,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跟你提醒一下。”
“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依你。”
“这是我的帐篷,我想有个私人的隐秘空间,请你不要再随便进出。”
他喊道:“花溶,你是什么意思?”
“男女有别,你该知道这个道理。”
他很是愤怒:“你以为我会干什么?你以为本太子是什么人?这天下并不止你一个女人。要女人,本太子有的是。”
她看着他一副无辜而冤枉的样子,淡淡说:“你就别装了,是什么人,自己心底清楚。”
“我昨晚……是喝醉了……”
果然!喝醉了,永远是男人的借口。真的醉了的话,又岂会动什么歪心思?所谓酒醉心明白。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四太子,麻烦你每次进来之前,先通传,先敲门。否则,若再擅闯,休怪我不客气。”
他气恼之极:“对,我就是想擅闯,花溶,你接受了腰带,是你自己接受的……”
她很是不耐,一挥手:“要发泄兽欲可以找王君华,耶律观音,你的女人多不胜数,就不要再在这里发疯了……”
“花溶,你是妒忌!你要是妒忌,我可以把她们都遣散,一个也不留……”
花溶站起来,似笑非笑:“四太子,你这是要明目张胆放了王君华?怎么?又舍不得杀掉你的老相好了?”
他叫起来:“花溶,天地良心,我见到那个女人就想呕吐,只因为你才虚以逶迤,你竟然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