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余光,但觉一抹凶光闪过,他才知,岳鹏举,也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一个字也不敢再辩驳,只得谢过皇恩,匆匆出去。
岳鹏举一离开,家里少了男人,李易安便就长期留下陪伴花溶母子。加上李巧娘,众人也颇不寂寞。
如此过得二日,李巧娘出去买一点零碎,到了傍晚都不见回来。花溶起初没在意,眼看天色晚了,就差人出去寻找,可是,如此到天黑,依旧没有人影。
她慌了,再派人出去,搜索了一整夜,哪里有半个人影?李易安安慰她:“也许巧娘是自己离开了?”
花溶急得直摇头,李巧娘是奉命前来,怎会轻易离开?直到第二日午后,还没有李巧娘的丝毫音讯,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李易安说:“虎头就烦劳婆婆看觑,我想去宫里走一趟。李巧娘凡事听从张去为,此时一定凶多吉少了……”
李易安要阻止她,却阻止不住,只听得外面通报说康公公来了。
康公公何故会来此?花溶急忙迎出去,康公公笑眯眯地向她一福:“岳夫人,官家有请……”
花溶心里一沉,赵德基此时召见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她向李易安使了个眼色,就随康公公出去。直到出了回廊,才忍不住低声问:“康大官,李巧娘去了哪里?”
康公公眯缝着小眼睛,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我也算故旧,所以向你透露一二,那个女人,估计被张去为那厮灭口了……”
原来李巧娘当天一出门,就被张去为的人盯上带去秘密场所。张去为要她说出岳鹏举有何“叛逆、不轨”的秘密证据,李巧娘自然拿不出来,张去为眼看她没了什么利用价值,竟然就私下将她处决了。
康公公虽是轻描淡写,花溶却觉得一股热血冲到头顶,却听得康公公的低声吩咐:“岳夫人,凡事不需太较真,明哲才能保身,委屈才能求全,女人就该遵从女人的本性,柔顺才能换来荣华富贵……”
花溶停下脚步,声音一沉:“康大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花溶微微咬紧牙关,门外几名便衣的卫士,一盛小轿。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轿帘垂下,也不辨方向,她只在轿子里思虑。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在了宫门外面。到此时,花溶反倒镇定下来。
穿过花厅,来到暖阁,九曲回廊,一进门,门便无声地关上。花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是“暖阁”,也是赵德基曾几次秘密和王君华偷情的地方。她虽然不知道,但一进屋子,便觉出一股恶心的暧昧气息。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蓦然回头,只听得一个声音:“溶儿……”
这声“溶儿”本是饱含了“浓情蜜意”喊出来的,她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拂开这只手,只觉得如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得要吐出来。她回头,面前的男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十几年前初见的雄姿英发仿佛是一个可笑的幻觉,相由心生,他未老先衰,面上也露出一股子猥琐。
她缓缓开口:“陛下,何事召见花溶?”
赵德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溶儿,你且看看……”
花溶一侧身,只见前面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打开的匣子,匣子里装满了珍珠美玉,金银首饰,光耀夺目。
“这些都是你的,是朕赏赐给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朕可以给你天下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花溶淡淡说:“无功不受禄,花溶不敢领受赏赐。”
赵德基上前一步,用力拉住她的手,花溶一挣,赵德基放开手,花溶退后几步,靠在墙上,睁大了眼睛。
赵德基笑得色迷迷的:“溶儿,朕今天要你来此,目的也不隐瞒你。自从小皇子夭亡后,后宫妃嫔,无一生子。朕为江山社稷着想,需要你的帮忙……”
花溶声音尖锐:“这种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身患绝症,尚且能生下健康儿子。朕寻思,你是练武之人,体质更加强健,不像嫔妃们纤弱。更主要的是,朕一直很喜欢你,这些年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若是你能为朕生下儿子……”
男人对于自己想OOXX却又OOXX不到的女人,总是喜欢“念念不忘”——希望有朝一日能OOXX得遂心愿。
花溶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陛下三思!天下皆知花溶是岳鹏举之妻。陛下难道就不怕背负一个君夺臣妻的恶名?”
赵德基不以为然:“武则天是唐太宗的妃嫔,照样可以成为他儿子唐高宗的皇后!唐玄宗甚至可公然以儿媳为宠妃。儿子尚且顾不得,何况是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