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成了一个失足妇女收留下来,由于怀孕的缘故不能修禅,她就在营里愉快地做起了一名煮饭婆。
每天清晨迎着朝霞到吊脚楼跟着长老和僧侣、净人们念诵巴利文早课,愉快地听开示,接着便回到大寮开始忙碌。
寺院的居士都非常好心,看着她大着肚子也不会让她特别操劳,但是很奇异的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前还挺严重的孕吐反应都全部消失了。
“迦陵,”一位身着白袍的十戒女念着董馨的法号,“你上次说想要受持八戒,是真的吗?”
董馨一边将新鲜的菠萝蜜撕扯开来,一边说道:“是的,师父。”
“可是你腹中有孩儿,受了八戒就代表不是世俗中人,你可以先受持在家人的五戒,等到机缘成熟了再受八戒也不迟。”
受了八戒之后要行持非时不食的戒律,过了正午,都属于非时,这也意味着她吃了午饭之后就不能进食了,确实不太适合一位还在养育孩子的母亲。董馨温婉地笑了笑,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脸庞稍稍圆了一些:“我因为来到丛林之后,经过长老的开示,智慧有所增长,总算领悟到了凡所有种种,都是没有持戒的缘故,一旦持戒,等于竖起了保护自己的
大门,有些事情自然不会去做,有些人自然不会去理会,等到缘分尽了,再强烈的情绪也会归于平寂,这就是守护自己的最好良方。”
“你果然有了长进,”十戒女很欣慰,“世人总以为戒律是束缚自己自由的绊脚石,却不知道这是最好的护法神。迦陵,为你的领悟感到开心,萨度、萨度、萨度……”
圣地果然有一种平复人心的效果。
至少在这里,第一天董馨会想起秦肇深一万次,第二天就锐减到八千次,再过了一个月,就在她愉快地受了五戒之后,她觉得自己连秦肇深的眉眼究竟长成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果然如长老所说的,什么都是无常的,即使连想念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如此捉摸不定。
她觉得自己——妥妥地成长了。
如果一开始真的抱着一股子赌气的心思,但是到了现在,她就只剩下纯粹感受每一个当下的念头了。
这里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那些生命中原本很容易忽略的小确幸,又爆发式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就连路边发出可怕声音的四脚蛇,作为自然的一个部分也不觉得有多么面目可憎了。
秦肇深是谁?一个已成为过去的路人。
由于董馨压根没有任何对外联络的工具,所以她当然不知道金融圈已经变成了如何的腥风血雨。
本来是一心卖惨的秦肇深,这一回好像是真的遇见了大麻烦。
大通在中国的内陆市场做的不错,当然它是建立在踩在秦肇深的肩膀上那么干的。
而认真给自己演悲剧人设的秦肇深,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易权就已经开展了猛烈的反扑。
在金融圈想要毁掉一个人有多难呢?
易权告诉我们,或许只需要一个周的时间。
但是想要在金融圈毁掉秦肇深有多难呢?易权告诉我们,别人压根不敢想的事情,他早就筹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