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进来这里纯属偶然,具体一点来说就是一些境外生意了,特别是港澳台那边,我可是他们的大客户啊,两、岸交流也经常到我的地盘上走动走动的。”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吹牛了,不过肖雄清楚港澳那边的一些富商确实挺依靠大陆的地缘经济,如果苗世忠搞的是外贸的话,能有往看守所里面送东西的人脉和财力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但肖雄可不会天真的相信一个正经生意人会锒铛入狱,苗世忠背后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肖雄一不做二不休追问道。
“还不是因为一点小事,”苗世忠不以为然的说道:“经济犯罪,和你说你也不懂。”
肖雄确实不懂,他总共就没有上过几天的学,不要说生意上面的事情了,就连纳税方面的知识肖雄都是一窍不通,如果要他和生意对手竞争,也许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拿着刀枪冲进人家的店里面。
肖雄也不会做出不懂装懂的事情,既然他不懂,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盯着监仓的铁门。
苗世忠的话匣子打开了:“我说肖老大,你之前应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吧,进来不一定是坏事啊,你看这里面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交流一番之后又是重要的人生阅历,比读书还要有用的多啊。”
肖雄笑了笑,对这个理论不置可否,一定程度上来说苗总说的是对的,要不是进了监仓里面,肖雄还真不清楚社会底层的生活是这么的悲惨,而犯人们的心理又是如此的扭曲,他们中的一部分不是以犯罪为生,而是以犯罪为乐。他们已经习惯了和警方周旋的生活,就像是打游戏打上瘾了一样。
两人就这样东南西北的聊了一会,苗世忠又关心肖雄以后的出路,肖雄不紧不慢的说道:“还是去做赤脚游医,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坐,不要看我没有执照,找我看病的人可多了。”
“你就吹吧。”这番话把苗世忠给逗乐了,一个赤脚游医会有很多病人,当他是傻子来哄吗?他不知道的是,肖雄确实没有任何的医学执照,唯一的执照就是在海城市医院以及军区医院的,还是通过走后门给弄回来的,经不得严查。
见到肖雄不为所动,苗世忠又开出了更高的价码来诱、惑肖雄:“还做什么赤脚游医啊,你要是喜欢做医生,我专门投资一家诊所给你,里面都是最先进的现代化设备,最漂亮的美女护士,你看怎样?”
肖雄淡淡的说道:“用不着那么多东西,我学的是中医,一包银针就足够了。”
苗世忠:......
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异类,苗世忠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许以重金他不要,许以美女他也不要,也不知道肖雄之前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吃香喝辣的习惯了,还是压根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
看了一眼肖雄身上朴素的衣服,苗世忠不认为这小子是个有钱的主,多半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于是他又说道:“肖大哥,你真的只是抢了个包?”
“我骗你干什么?”肖雄扬了扬眉毛说道。
“这好办,”苗世忠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要是真的只抢了个包,我分分钟就能够把你给弄出去,你信不信。”
肖雄有些纳闷了,这家伙怎么就一直咬着自己不放了,难道现在的犯罪团伙都喜欢在监狱里面招人?不得不承认在监狱里面招人要比在外面靠谱的多,毕竟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有了犯罪的“实习经验”,只要再做后期的具体培训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肖雄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大部分监狱里面的再改造都是失败的,进来的犯人并不是想着应该如何改过自新,相反是在拉帮结派,思考着出去之后如何重操旧业。
肖雄轻哼一声说道:“吹牛皮的人我见得多了,要是你能把我捞出去,自己咋不一早出去。再说了,我就是出去也不会跟着你混的,赤脚游医怎样也是治病救人,赚的钱刚刚够花,也乐得清闲。”
听了肖雄的话之后,苗世忠不由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眼下这个浮躁的年代还能像肖雄一样安之若素的年轻人不多了,而且还是一个曾经混过地下组织的年轻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哨子在监仓的外面响了起来,随即是管教的声音。
“集合!”
两人就像是屁股触电一样嗖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自己的铺位旁边,刚才的对话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集合令也是监仓里面的例行程序,往往这个时候会有新人进来,或者是要把人给拉出去提审,甚至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至于是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而肖雄有种预感,苗世忠方才说的话没准是真诚的。
“例行检查!”
管教又大喊一声,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到管教众人都面朝墙壁规规整整的站着,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一样。动作慢一点的人都会挨上管教的棍棒,那玩意可疼了,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