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吗?”罗浩繁反问道:“爸,咱们父子之间就不用你欺我诈了吧,你还是对肖雄抱有戒心,难道不是吗?”
“何以见得?”罗浮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样子,心中却是已经掀起了波澜,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言语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犀利,更加不知道罗浩繁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番话。难道不仅是肖雄对自己有一定的不满,连儿子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罗浩繁语重心长的说道:“爸,我从小就是跟着你在干部大院中长大的,你事业上的艰辛我也是看在眼里,但是同事归同时,朋友归朋友,肖雄是我们可以信任的战友,而不是你那批只会见风使舵的同事。”
罗浮一时间有点哑然了,然而还没有等他说话,罗浩繁便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也对肖雄为什么无条件帮助我们而感到郁闷,经过桓爷提醒之后我才发现,实际上肖雄帮助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了,其中的原因正是我的直率。我和肖雄之间仅仅存在的东西只有友谊,除了这点之外一无所有。他帮助我们罗家是看的起我,更是看得起爸你,如果他有所企图的话他早就已经有所要求了,难道还要等到咱们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那天吗?”
“孩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罗浮淡淡的说道。
罗浩繁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爸,你是你我是我,我不管你对肖雄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百分百相信肖雄。”
说完之后,罗浩繁没有再理会罗浮的反应,而是径直走出了书房外面,留下罗浮一人在书房里面沉思。
过了半响之后罗浮才重新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然后喃喃道:“果然还是太年轻啊,真正的高手是会放长线钓大鱼的。”
实际上罗浮心中的犹豫和纠结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要怪就怪肖雄的身份实在是太神秘了,活了好几十年罗浮从来没有见到像肖雄这样的人,甚至连相似的人都没有见到过看,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是抱有一定的警戒心的,这一点是人之常情。
在凯迪拉克XTS上面,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桓相从后视镜中观察了肖雄好一会,才犹豫的说道:“门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说。”肖雄正在后排上闭目养神,对于桓相的话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于是桓相径直说道:“对于罗家父子,不知道门主是怎么看的?”
肖雄依然是相当平淡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沉吟了一会之后桓相回答道:“罗浩繁是一个可塑之才,而罗浮则是前途有限。”
“怎么说?”肖雄淡淡的问道,嘴角处却是已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这很简单,”桓相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罗浩繁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藏在心里,丝毫不把门主当作是外人,这种人是最不需要担心,也是最值得深交的,倒是罗浮说话的样子总是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三思而后行在理性上看来是好事,但是这却是从侧面说明他不相信你啊。”
不想肖雄却是淡淡的说道:“这正常。”
桓相怔了怔,不知道肖雄的意思。
“我和罗浮算是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中见面,人家对我有一点戒备之心也是应该的。而且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桓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如果没有门主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有什么好身不由己的。”
“话可不是这样说,”肖雄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罗浮的地位水涨船高,面临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说实话他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未必想要这般地位,但是我理解错了,以为要帮助罗家就要让他们尽量往高走,所以说罗家今天的这番境地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自然要对此负责。”
桓相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终于理解了肖雄的意思。门主说的没错,罗家如果想要高人一等的地位的话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了,地位越高风险越大,向来老实的罗家自然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关系,而现在这番身不由己的状况又是肖雄一手造成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肖雄不去解决让谁去解决?
桓相不由得越来越佩服肖雄的冷静了。
“所以门主打算要怎么办呢?”沉吟了一会之后桓相才问道。
“顺其自然,”肖雄八风不动的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罗浮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换句话说他是一个聪明人,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真的不开窍,这不是还有罗浩繁吗?”
“门主英明。”桓相点头说道。
桓相在靳家中混了这么久,也算是一个老妖精了,但是和肖雄相比在人情世故上还是相形见绌,肖雄的这一步棋可谓是一步好棋,如果罗浮继续按照肖雄的计划走下去的话那还没有什么事情,如果他对肖雄过度好奇还未必是件好事。而且毕竟自己的儿子和肖雄之间也有着很深的交情,罗浮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可以说肖雄这是在培养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导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