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瞩目下,那校尉来到韩遂身侧,躬身作耳语状,韩遂以为有密语相告,遂凝神去听。
猝然间,那校尉面目一寒,以肉眼难及之速,从袖中滑出一把匕,迅疾刺入韩遂心窝,随后精壮地身躯猛地撞向韩遂,韩遂无备,身形倒飞而出,直撞向丑斜立的锋利铁枪。
‘噗嗤~!’铁枪透体而过,韩遂口喷血雾,满眼尽是不可思议,而丑亦是从震惊中睁开双眼,眼内满是惊讶与冰寒,四下的韩吕两军兵士,皆呆立当场,显然还未从异变中回过神来。
“哈哈哈......”
“逆贼,你~!!!”
“主公~!!!”
众人反应过来后,皆望韩遂拥去,场面顿时一片大乱,就在此时,不远处山坡,一声充满滔天恨意的怒吼声轰天暴起。
“主公~!哇哇~!!丑逆贼,我阎彦明与你势不两立!!!”
阎行身上遍布血口,后背还插着数根箭矢,身上铠甲破烂不堪,如同一个浴血修罗一般引着不到千人的兵士赶至。
话说阎行见无法抵住张绣的伏军,心中又是担忧韩遂安危,便暗中领千骑军快速离开去寻韩遂。
阎行一急追,连遇两波伏军,几乎被吕军将士擒住,其千骑军更是伤亡了近二千人。
阎行可谓是经历九死一生,两番逃出虎口,忽听到一处山林内人声嘈杂,心猜韩遂大有可能逃至此处,便是连忙引军赶来。
当阎行赶至,恰好见到韩遂‘中枪而死’这一幕,霎时,阎行仿佛他此生所拥有的一切,尽数随着‘丑这一枪’化作了泡影。
此时的阎行,就如对世间无所依恋的亡命之徒,欲要拼命为韩遂报仇雪恨。
正当阎行将要纵马前冲时,阎行身侧数员小校齐齐拦在阎行马前,急言谏道:“阎将军,你身负重伤,非是丑贼人敌手,主公已死,阎将军需留得有用之身,为主公报仇雪恨,若枉死于此,岂不是让主公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四字如晴天惊雷,将仇恨遮眼的阎行惊醒,阎行双目含泪,口中喃喃自语‘留得有用之身,报仇雪恨!!!”,然后一勒马匹,转身就逃。
丑见状,心神一动,一面急令副将看好场中韩兵,一面引着数骑,望阎行所逃方向急追而去。
阎行心中含恨,不断加鞭而行,其后的韩军骑军见丑引兵追至,竟齐齐勒转马头拼死而拦。
近千韩军死士的拦截,顿时为阎行争取了不少时间,阎行引着数骑,奋勇向前而冲,硬是在重重埋伏中杀出一条血。
张绣立于某处山坡上,望见阎行所到之处,威不可当,先前设下的数道防线,如同虚设,皆被他突破过去,不由叹道:“真虎将也!若是韩遂未死那就好了!”
张绣此时已知丑那儿发生的异变,虽然心中敬佩阎行的忠勇,但也不能眼看其逃去,当下连令数队快骑,赶去各个关口,设下埋伏,务必要将阎行擒杀!
阎行被吕军兵马一追杀,又连遭埋伏,但却顾不得人马困乏,身上伤势,一死命突围,望安定郡而去。
张绣闻听阎行连连突破关口而走,心里不由一阵惊骇,当下亲自领兵马不停蹄地追杀。
追至安定、北地界口,听前方截杀的吕军兵士回报,阎行被一支凉州兵马救走,已撤入安定郡,顿时大惊,连忙派人通知丑,收兵暂守兴城,同时命细作前去安定郡打探。
却说阎行被吕兵连番追杀,亡命于山林之间,赶至安定、北地边界时,已是筋疲力尽,身上伤势更到了不容忽视地地步。
就在阎行以为自己就要饮恨此地时,忽有一队千人左右的凉州兵马从一突出,杀散吕军追兵。
阎行定眼一看,那来救之将,目若朗星,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长得颇为英武,阎行强压疲倦、痛楚,拱手施礼,张口问道:“义士救命之恩,阎彦明定当谨记在心,不知义士可否告之大名?!”
“阎将军勿要多礼,你乃主公麾下第一猛将,保我西凉数郡周全,某素来敬佩不已!某乃安定水县县尉,黄临,前番闻听主公攻打北地,遂派了数名斥候入北地打探!今番听闻兴城附近喊杀声震天,末将担心大军安危,遂引兵赶至边界接应,对了,不知主公何在?”
黄临先是满脸敬佩而答,随后又是满目担忧问道,阎行闻言,想到韩遂惨死,刹地胸中血气上涌,口喷血雾,嘶声痛呼道:“啊~!主公,末将无能,未能护得你周全!!丑逆贼,此生我必杀你!!!”
呼毕,阎行眼前一黑,便是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