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估,完全要看冯景瀚在手术中的反应,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四个小时,也许更多,这连医院里最专业的医生都无法保证。
常夏在手术门口迈着步子走来走去,又是担心又是着急,霍泽越叫了她三声她才听见。
“怎么了?”她问。
霍泽越起身揽着她往长椅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劝:“你先不要着急,这里面是科室里最专业的医生,主任副主任全都被我叫了过来,肯定不会有事的。”
常夏被他按坐在椅子上,但一颗心止不住的乱跳,手心里都是汗。
“不行,我坐不住,我还是去门口等吧,离得近一点,也许景瀚可以感觉得到,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冯景瀚从进手术室的几个小时前就陷入了昏迷,因为手术的独特性还接受了的全身麻醉,现在一点意识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害怕?
霍泽越知道真正害怕的其实是常夏自己,便更不让她乱跑,紧紧的把她按在位置上,说道:“都说了不会有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冯景瀚出来的时候才有精神照顾他,要是你自己先撑不住,难道要我来伺候他吗?”
他故意插科打诨,想让常夏能放松一点,长时间的处于紧张状态,他怕常夏出事。
就在常夏刚有些松动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护士。
她直接向两人所在的方向走过来,对霍泽越点了下头,随后对常夏说道:“患者在手术中出现了心跳骤停的现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这次手术的危险系数很大,所以建议患者家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病危通知?!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把常夏钉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霍泽越见她的样子心有不忍,问护士:“你们主任呢?或者副主任也行,请他们出来一个人,跟我们详细说说情况。”
“对不起霍先生,所有的医生都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我也要赶紧回去帮忙。”
说完,护士微微颔首,转身走回了手术室。
霍泽越回头看向常夏,她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紧紧咬着的下唇甚至渗出血丝。
他赶紧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口,安抚道:“没事的常夏,别怕,这种通知几乎每场手术都会有的,医生们从业多年都很谨慎,就算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也会下一个通知来吓唬人。”
不过这一次,他的安抚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常夏被他掐住了嘴,不能通过咬着嘴唇来克制情绪,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太大,冯景瀚的瘫痪和旧病复发,她自己凶多吉少的肿瘤,欠霍泽越的钱,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的生活,所有的所有,垒成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