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起来,他想道歉,但是又觉得说出来太矫情,常夏已经受伤了,他在事后补救也没用,而且情绪放松下来,先前的争吵又被想起。
其实那根本不算争吵,分明就是他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常夏一直都冷静的安抚他,丝毫不受他的情绪影响。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季庭回身端起药碗,嗫喏着开口问道:“我下去洗碗,你要吃点什么吗?还是睡一会儿?”
“我有点困了,想先睡觉。”
“哦,好。”季庭答应一声,没有话说了,转身向门外走。
手上搭上门把手,常夏的软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还生气吗?”
他的身体一僵,赶紧摇头:“不生气不生气……没生气。”
“那你是不高兴吗?”
他又勾勾鼻梁:“没有,没不高兴。”
常夏似乎是在床上动了动,离他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一点,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转过来说话?”
季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对着门板,猛地转过身,就见常夏在抱着被子跪坐在床尾,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笑一下吧,怎么不笑呢?”
季庭咧开嘴,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常夏也知道刚才的事情有些尴尬,季庭的心里肯定会不是滋味,但是一时之间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安慰他,如果直接说的话,肯定会伤到他的自尊心的。
她叹了口气躺回床上,左边手臂连着肩膀都隐隐的钝痛,她伸手轻轻揉了一会儿,慢慢的睡了过去。
常夏睡到晚上才醒过来,房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嘴里干的不行,她趿着拖鞋下楼找水。
客厅里没拉窗帘,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进了清晰的光亮。她趁着那光往厨房走,余光却忽然注视到一点异样。
转头看过去,落地窗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她改变路线,往沙发那边走,季庭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好像是想打声招呼,但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上午时还干净整洁的茶几上现在乱成一团,喝过的和没喝过的酒瓶随意的摆满了整面茶几,上面还有几份快餐,不过看样子还没有动过。
她往沙发里面走,季庭的目光就跟着她,看到她坐下之后马上拿起一盒汉堡,站起身问道:“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拿去热热。”
“不用。”常夏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我不饿,咱们谈谈离开的事情吧。”
季庭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拿着纸盒的手紧了紧,然后默默地坐了下来。
常夏接着说:“我先前没有考虑清楚,一再的反复拖延让你这么烦心,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季庭心里一颤,脊背不自觉的绷紧:“你……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