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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等李奥的主要原因也很简单,简单的可笑。
她怕自己在半路死掉,她希望李奥能带上她的尸体,去见凌歧。如果凌歧也死了,那就把他们摆在一起,撒点花瓣,再帮着说几句悼词。
“他还欠我一场婚礼呢。”
维罗妮卡是这样解释的。
李奥听着维罗妮卡的请求,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湖立刻掀起些许波澜。
他坚信凌歧还活着,这才坚守着他离开时的嘱咐,但他渐渐无法容忍自己的不作为。
他是林奇的追随者不错,可他又不是奴隶,更不是机器人,他也有感情
“好~那我们”
李奥刚要答应,维罗妮卡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目光又如电般扫向远处另一栋比幸运三十八号赌场并不逊色几分的大楼顶上
他看到了、一抹瞬间令他恐惧、颤栗的目光
李奥脸色煞白,由于右手用力过猛,居然咔嚓一声将精良级的精灵长弓握碎
木渣竹丝嵌入血肉,一滴滴鲜红带着些许灿银的血水嗒嗒滴落
“怎么了”
维罗妮卡诧然,正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别抬头”
李奥低声嘶吼着,仿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的挪开了视线,他的脖子上甚至暴起了一根根青筋。
维罗妮卡被吓了一跳,刚瞟了一眼就立马收回视线,可她什么都没看见
“呼哧~呼哧~”
李奥靠着墙壁滑到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他刚刚不是朝哪个方向随随便便看了一眼,而是和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擂台。
维罗妮卡担忧的注视李奥,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只是这个位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存在”
“阿卡诺瑞、哈拉托瑞。”
木精灵低声念了一句断句,浑身冒起浓郁的绿光,大量消耗的体能迅速恢复着,手上的伤势也开始愈合。
维罗妮卡惊奇的看着这些,乖乖的没有打扰。
直到木精灵重新站起,拾起他那柄断弓,这才问道:
“你刚才那是什么,还有,方才...”
李奥摇了摇头,不肯回答。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尽快找回主人变数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必须在局势失控前让他知道这些”
“今晚两点,咱们出发。”
他说完,就抿着嘴沉默着。
木精灵一直是这副样子,很沉默,甚至冷漠。这和布恩那种性格上的固执都不同,是一种种族的天性。尤其当他突破基因极限后,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传说中的高等精灵、上古精灵,在常人眼里某种被称为孤僻、傲慢的性格也日趋明显。
只有当提到凌歧,他才会流露出一丝的谦卑。
而当他称凌歧为主人,维罗妮卡都不会觉得他因此低自己一等。反而因为他的称呼,让她感觉他口中代指的那个男人,离自己如此遥远。
精灵是高贵的,被精灵膜拜的,只能让普通人畏惧和陌生。
“今晚当然好可什么都不准备的话,源会放我们离开吗”
维罗妮卡不无担忧。
“会,因为这是我的表态。主人留下我,是一种态度。我离开,给了它主人的另一层态度。它会懂,但它不会明白,因为它终究还不是他。”
“那天生优越的,妄想打破限制,岂是容易。”
李奥又说着,这次让维罗妮卡完全不明所以。她只觉得他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
上好佳赌场楼顶天台,几名身着怪异的黑色劲装、看着像是忍者的家伙,纷纷将一位披着红色风衣的女子围在中间。
和他们相对着,天台的边缘,站着一名背负木剑的东方道士。
那道人身着藏青色的道袍,脚下是普通的百纳鞋,头顶挽着道髻,插了一根绯红色琉璃剔透的簪子,那看起来似是他唯一值钱的物什。
道人迎风而立,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却和旗杆一样纹丝不动。
他长得并不俊美,面容古拙、呈金纸色,颧骨和额头都稍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上更显消瘦,难辨年龄。
红衣女子和道人恰恰相反,年约三十,是个风姿卓越的丽人。
她走到天台中心接近入口的位置,在地上找到几根插入地面的钢钉,瞧了瞧,摇了摇头。
“只是普通弩具,没什么特别的。”
她说了一句,又对着周围黑衣人中该是领头的那位示意了一下,这才走到道人身后,柔声道:
“风先生,久闻您剑道造诣极高,已至仙境。但此次咱们毕竟是要来弄清事实真相、始末,然后才是找出灵根的下落。”
“事关我林家旁嗣,若灵根真被他夺去,希望风先生届时也能手下留情,起码留他一命,取走灵根即可。”
“若此子愿意回头,我林家也尽能接纳,届时答应给风小姐的灵根,自会再取一源,还请风先生宽限几日。”
女子娓娓说着,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清扬,让人觉得听了非常舒服。
那道人先是朝下瞥了一眼,露出一抹异色,待恢复平静后,这才道;
“灵根之事,本是你林家赠予之物,勿予弗取。至于怎么处置他,也是你林家家事,贫道不会插手。”
“我来,只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