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兵手段吧。
凌歧死死盯着那柄重剑,已经开始考虑放弃昨夜订下的计划、故作清高的打算,改为主动索要报酬。
一袭清瘦的身影兀然出现在窗口,先是扫了扫院子中央倒在花坛里的尸体,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而后依次扫过凌歧众人,只在安托瑞尔身上停了一瞬。
这人的目光如有实质,明明没和他对视,凌歧却觉得肩上一沉,骇然收起了种种龌龊的心思。
李奥放下了长弓,不再戒备。
安托瑞尔松开双臂,两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指尖下意识搭上了匕首柄端。
当迦斐尔将目光最终定格在三名黑衣人身上,那几人立刻恭恭谨谨的站好,就像是等待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凌歧见状,瞳孔不禁微缩。
“这样的男人他就是迦斐尔”
他明显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比起凌歧的惊悸,安托瑞尔的警惕,其他人但凡被迦斐尔的目光扫过,无不自动散去敌意。
这并非是受到了对方光伟正的感化,而是源自生物本能对天敌的畏惧,就像兔子永远不会对老虎张牙舞爪。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只要生出一丁点不敬,立刻就要引来灭顶之灾,灰飞烟灭
好一个迦斐尔好一个刀锋大师
“带上碎骨者,交给真治的后人,我等着他们来复仇。”
迦斐尔站在窗前,冷冷说着。
他的声音空洞,就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隐隐又含着肆虐冰风般的冷冽。
那三个方才还无比嚣张的黑衣人,闻言如蒙大赦,屁都不敢放一个。
其中一人几步上前,双手握住剑柄,费力从黑崖真治的尸体上拔起了碎骨者,而后在另一人的帮助下,这才艰难的固定在背后。
他又对着尸体多看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见迦斐尔没有发话,也不敢多停留,转身就走。
其他两人也是一样,黑崖真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应该很高,却连提出收尸的要求都不敢,灰溜溜走了。
几人路过凌歧一行身边时,凌歧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哼”
他心中不甘,不但是由于同碎骨者失之交臂,更是对迦斐尔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感到厌恶。
他们这些人打生打死,这厮出场说几句话就算完事儿,这算什么,他们可不是他的下属
除了碎骨者,另一个黑衣人身上的奇兵早就被他看中,这时却平白让嘴边的肥肉插上翅膀飞走
也许这几人在刀锋大师眼里比蝼蚁强不了多少,或杀或放不过一句话。也许他真已经到了心无挂碍,无贪无念的崇高境界,但总该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犹豫再三,凌歧终是没有突下杀手。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在刀锋大师面前,所有人都是弱者,包括凌歧,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居高临下,迦斐尔深深的望了凌歧一眼,淡淡道: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帝王信物的气息,带着你的同伴上来吧。”
“约翰,将凯尔安葬,迟些我会为他立碑。其他尸体,也都收敛起来烧到。”
“詹姆斯,带卓克和那位中毒的先生去祷告厅,圣坛的力量会帮助他们恢复。”
三言两语,迦斐尔安排好了琐事。
只见那个恢复了少许体力的年轻铁匠朝着花坛走去,叹息着背起花坛里的尸体。
学者模样的中年则扶起已经从昏迷中苏醒的守门老头,并且示意卡拉扶着莫提跟上,接着便走向某栋圆顶的建筑。
卡拉急急忙忙和凌歧告了声罪,扶着莫提追了过去。
凌歧叹了口气,朝着身边二人使了个眼色,走向了迦斐尔所在的房子。
走进屋子,温暖的和风驱散了屋外些微的寒意,右侧壁炉中正燃烧着微弱的火焰。
正面是一个被楼梯隔开的长厅,原本大概有二十多米长,五六米宽,现在直接分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
其中右边空间略大,里面摆着一张张椅子,正对是一小块画板,上面挂了一幅地图,标注着某种凌歧看不懂的文字,看起来像是作战会议室。
左面则是一个偏厅,面积只有右边的一半,匆匆一眼看过去像是餐厅。
整个屋子都分部的井然有序,虽没有太多的隔墙,却又能让人轻易的分辨出一个个作用不同的部分。而且这间屋子的层高不低,足有四五米,就算摆上很多东西,也不会给人压抑的感觉。
“吱嘎~”
“嘎吱~”
踩着木质的楼梯,三人目不斜视,次第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