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是吧,我那天跟你家翘翘爆点你大学时的料,你看怎么样啊,林翘,林翘在吗!”罗北笙也是恶趣味上头。
“行,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只告诉你一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当初就是认定了这一条,反正我就是死磕我家翘翘这一棵树了呗。啥套路都不如真心更感动人。还有就是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哎,当年你不是挺勇的吗。该咋做自己想去。”
萧晴的晚饭一般是不吃的,偶尔饿了会吃喝一杯牛奶,吃块点心,这天晚上她结束了工作,关闭电脑,走出书房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罗北笙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穿着件深灰色t恤衫,深灰色家居裤子,客厅虽然开着地暖,但还是有点凉,萧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过条毛毯给他盖在身上了。
今天的他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落寞,他高大的身形此刻颓然地靠在沙发里,往日总是整齐干净的一头黑发乱糟糟地,发梢遮住了眉峰,眼窝深陷,眉头紧皱,鼻梁挺直,嘴唇微张。身上的深灰色t恤衫有点皱巴巴的,露出的手臂上似又添了新伤,右手手臂的有结痂的血痕,似乎还有点渗血,白皙的手臂随意搭在腹部。再往下深灰色家居裤包裹着他那修长的大长腿,他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直直地耷拉在沙发下面,光着两只脚,那姿势总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尊着名的雕像。
在她眼里,罗北笙青春阳光、总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即使在最落魄时也没有过如此的憔悴、支离,可怜、脆弱,有一种特别让人心疼的破碎感,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男色误人,萧晴这时有种想给自己一记耳光的冲动,怎么又心软了。只好一咬牙,转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罗北笙听见她的脚步声,缓缓的抬起头,看见往浴室走的萧晴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脸颊有些绯红,往日清亮的声音,现在低沉地不像话,“晴,你不要我了吗,别不理我。”
她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罗北笙就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客厅里待了一下午,偌大地公寓客厅里,清清冷冷地,他就这么一个人待着。萧晴突然想起她前公公的一句话,“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在苦撑苦熬的”,心里突然酸酸的,触手之处突然觉得有些湿滑,抬手一看手上鲜红一片,是血,右手手臂上的那条结痂的血痕在往外渗血,“你流血了!”
“我去拿药箱,你这得包扎,你等等我……”她连忙把罗北笙又按倒在沙发上,罗北笙挣扎着要起来,萧晴按住了他的肩,不让他起。
“谁允许你自残了,罗北笙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不是十几岁的中学生了,你想做什么,你想让我可怜你,是吗?”萧晴有些愤怒。
“我没有!”罗北笙可怜巴巴地仰着头看着她,眼睑下一片青灰,脸色有些灰白,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他拽着萧晴的衣服下摆,“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你了啊!”
他的手拽得很紧,手指伸进她的腰部,箍住腰,萧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腰腹,他的唇紧挨着她的皮肤,他亲了一下。
“北笙你!……”她的心头剧震。
他竟然亲了她的腰,靠,不行,现在肯定不行,不行。
屋里弥漫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旖旎气氛,空气里还涌动这一股热意,罗北笙又在她的腰间摩挲着,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腰肢,腰腹能感受到掌心的热度,萧晴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把罗北笙的手掰开,别过身子道:“那,赶紧包扎一下睡吧,这个不能沾水,这两天别沾水啊,你自己是大夫比我懂得这些……那个忍,忍一忍,别洗澡啊!”
“你把次卧收拾一下,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报到吗。”萧晴说完转身走了。
萧晴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刚刚上床,罗北笙抱着一只枕头靠在主卧的门口,“宝宝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萧晴打开门,指了指上面,这个提示再明了不过了,其实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有些原则必须守住。
“我明白的,宝宝,你要对我负责。”她又又要被气笑了,这什么逻辑啊。怎么弄的好像犯了错的是她吗。
“怎么负责法?”萧晴很有兴致和他掰扯这些细枝末节。
“你懂的。”他又开始一贯的无赖伎俩吧。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弄的?”她戳着他的手臂的破口处,那里还有刚刚干涸的血痕。
“不小心刮的。”他总有一堆理由。
“你可真会玩啊,苦肉计这套手法都不变换一下。罗北笙,我真的服了你了。”
他可是太会了。
她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性,真有点受不了他可怜巴巴的这个样子,怎么他那委屈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她,她那些道理就都溃不成军了呢,她揉了揉他的那头茂密的黑发,触手柔软,“你乖啊,赶紧睡吧,我明天还有课,我睡了。”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睡。”他抱着那个枕头站在她床前,执拗地不肯离开。
“……”萧晴只是用眼睛盯着他,眼神冷冷地丝毫不肯退让。
“那我睡地上。”罗北笙总算让了一步。
“好。”
主卧开着地暖,睡就睡吧,她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了,罗北笙则欢欢喜喜地抱着薄被、枕头、毯子进了主卧。贴着她的床铺了起来,对他来说,今天进了主卧就是胜利。
萧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满足,算了睡吧,哎,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显眼包”“粘人精”吗。
她三十三了,他三十二了,怎么还有一种带幼儿园小朋友的既视感啊。如今怎么还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她无奈的笑了,你和一个小朋友谈情怀,有点蠢得可笑。萧晴斜靠在床上,一只脚伸直搁在被子上,另一只脚耷拉在床下,正踩在罗北笙的大腿上,冰凉的触感让罗北笙抬起头。
“怎么这么凉啊,你等着,我给你拿双袜子去。”他温热的大手捂了捂她的脚,皱了皱眉,马上站起来,出了主卧室的门,不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拿了一双厚棉袜子,他先给萧晴捂了捂脚,给脚揉了一会儿,穿上一只,又捂了捂另一只脚,细心地揉搓了一下,这只脚比那只更凉,他搓揉了好一会儿才给她穿上棉袜。
“书房是从不开地暖吗,你是心疼钱吗。”
“不能开,屋里太热,容易犯困,看不了书的。”萧晴无辜地看着他笑着说。
“我懂,可你就不懂得照顾自己吗,夜里还抽筋吗?”他的手下意识地揉搓着她的小腿,罗北笙突然把头埋在她并拢的两条腿之间,萧晴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咳咳,坐好。”萧晴命令着,她不能任由他这么腻歪下去。
罗北笙顺从地坐直身子,眼里有些湿润,“晴晴,我知道我错了,错的好离谱,但是我爱你,我想用我的一生保护你。一生守护你。”
“守护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比如我现在,不敢让你睡我房间,我不说你也该明白是为了什么吧。”萧晴看着罗北笙的眼睛说道,她真的很怕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我当然明白,可是别赶我走,我保证,我不会碰你的,那是我爸。”说完最后这句,他笑了。
萧晴明白,何况那是他爸,他也压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就成骂人了。多余!
“乖了!”
“赶紧睡吧!你明天不是去报到吗。”她倒头便睡,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她几乎是沾到枕头的同时人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