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微微颌首,显然很是欣慰佟涵梦并未被安国公夫人那幅“伪善”的面容给期瞒住,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提点道:“你大舅妈那人惯于伪装自己,这些年来,只怕连她自己都觉得自个儿是个‘慈心仁善’到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实际上呢?呵!”
“梦儿,你要记得,这世间,真正狠毒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行事时,总会无所顾及地展现自己的心狠手辣程度,以致力于震慑住旁人。”
“最可怕的却是那些顶着张‘慈祥和善’的面容,行那比狠毒之人还要可怕事情的‘伪君子’!”
“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也完全预料不到他们行事的规则,更不知道他们会施行什么样的阴私计谋,可谓是无从提防,无从警惕和戒备。只能单纯地靠运气,从而逃过对方一次又一次地算计。”
“娘,我知道。”佟涵梦眼神闪了闪,前世,她就吃足了这样的亏,今世,又岂会在同样的地方栽跟头?!
“不过,我觉得你不仅要防着些大伯母……”眼见,淮南王妃依然一脸的不以为然,佟涵梦不由得轻叹一声,本着“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的想法,继续道:“还要防着些大表姐。”
“你那大表姐?!”这回,淮南王妃已经不再掩饰自己满腹的嘲讽和讥诮了,“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蠢的人!”
堂堂安国公府长房嫡长女,竟失了世家贵女的尊严和傲骨,吵闹着要与户部尚书家的嫡子退婚,并在婚约尚未解除前,就像一只随叫随到的哈巴狗一样,跟在那身份极卑贱的四皇子身后!
“幸而,世人皆知我平素与娘家不太亲近,再加上你也不姓傅,彼此之间虽有着所谓的‘亲戚’关系,倒底不必像傅家其它几房的姑娘那般,因此一事而名声受辱,再也无法谋到一桩‘四角俱全’的婚事。”
佟涵梦轻叹了口气,道:“娘,你知道,外面那些我‘欲谋一场泼天大富贵,遂与好几位皇子保持暧昧往来的关系,更不着痕迹地拉笼一些颇有才干的世家勋贵子弟’这些流言蜚语由何而来吗?”
相同的问题,再一次由佟涵梦嘴里说出来时,却让淮南王妃神情一秉,心里竟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来。
“难道,这件事,不是你那大伯母动的手脚?!”
只是,因着心里的犹疑和猜测,倒是让淮南王妃自己都不是很有底气。
淮南王妃与安国公夫人“私交颇笃”,这些年来还走动得很是频繁,对安国公夫人性子的了解,不说七八分,却也有个五六分。
要知道,安国公夫人向来以“清贵”的出身而自傲,觉得安国公府一帮人都是“泥腿子”,哪怕因累累军功而得到皇帝赐封的爵位,哪怕学了些世家勋贵的治家理念之道,和那些真正有着千百年传承的世家望族相比,却依然连给别人提鞋都不配!
如此一来,想要为傅芷卉再谋得一桩良缘,那么,安国公夫人就必需要更加交好淮南王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