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嬷嬷微微点头,并不敢再说第二句话,唯有脸上那依然未曾褪去的惊骇,将她此刻那满腹的忐忑不安等情绪给出卖。
若不是要劝说宽慰安国公夫人,以免安国公夫人因安国公那不加掩饰的羞辱打脸举动而生闷气,从而将到手的管家权给让了出去,在“主仆一体”的情况下,被那往日里根本就不被自己放在眼里,更屡屡被自己刁难过的安国公“真爱”于姨娘给下狠手算计了,她还真不可能将这个深埋于心中多年的“秘闻”说出来!
“如此,倒也能说明,为何,这偌大的国公府,就只有咱们国公爷‘文不成,武不就’……”
安国公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郝嬷嬷一眼,对于郝嬷嬷刻意隐瞒此事,直到此刻告知她这一点不是不生气,然而,她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真要说来,按照她以前的性情,若乍然听闻此事,难免会觉得郝嬷嬷在“挑拨离间”,更难免会在与安国公相处中流露出些蛛丝马迹来。
到那时,别说拥有“真爱”宠妾,却依然给予她足够正室脸面和尊荣的安国公了,就连一直觉得愧对于她这位出身于“书香世家”的贵女,从而在她嫁入安国公府后,就毫不犹豫地将管家权交到她手里的老夫人,以及那从不管内宅琐碎事务的老国公,都会记恨于她的同时,更毫不犹豫地出手算计对付她的娘家!
那,才是真正地“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
安国公夫人和郝嬷嬷谈论的话题人物——安国公,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搁安国公身上,也能成立。
早年,老国公和老夫人长驻边疆,儿女都教养在太老夫人膝下,三五年也不一定能见一面,故,偌大的国公府,那完全是太老夫人说了算。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袭爵的嫡长孙,安国公那是真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出了个“唯我独尊”“嚣张狂放”的霸道性子。
倘若,自身又有能耐,那么,就会如傅四爷这般,哪怕“怼天怼地,从不认输”,一张嘴毒得能将人气得从棺材中爬出来,也只会被人安上个“有才之人,自有傲气”的标签。
若没能耐,偏又自命不凡?
那么,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大写的“蠢货”!
安国公,就是这样一个“蠢货”。
不然,再如何地“朽木不可雕”,却也该在识文念书后,明白“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
然而,安国公又是如何做的呢?
不加怀疑,全盘接受身旁那些心怀不轨下人思想的影响!仿若,过往那些年学会的东西,早就还给先生了般。
甚至,还因老国公夫妻俩卸甲归田,察觉到这一点后,无视他的哀求哭泣,雷霆大发地将这些包藏祸心的下人全部给发卖的举动,而彻底地厌恶上老国公和老夫人,日复一日地在心里诅咒两老“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