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叫我呢?更何况,你还不是通俗意义上所说的‘风度翩翩,儒雅俊美,文武双全’的世家贵公子,而是那‘性情狂放,怼天怼地,张嘴就喷毒汁,每天都走在结下更多仇人路上’的风流名士!”
“爹,你应该知道这样一句话——想要知道名士心里的想法,尤其,还是那自诩‘风流’名士心里的想法,那么,首先,就得将自己给逼疯!因为,作为正常人的我们,永远不知道名士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于我们正常人来说,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搁名士眼里,那就是轻轻松松就能要了他们老命的大事!”
……
“敏儿!”傅四爷摊手,耸肩,将傅佩瑶往日里的“无可奈何”的举动做了个“惟妙惟肖”,“你瞧见了吧?连我都被这丫头‘怼’得说不出话来,其它人,哪还能欺负得了她?你呀,就放一百个心吧!”
一个字都没提自己被傅佩瑶欺负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又郁闷的往事,然而,细细剖析,却能从每个字里品出好几重意思。
这,才叫能耐哪!
傅佩瑶毫不犹豫地冲傅四爷翘起了大拇指,一脸的钦佩和敬仰!
傅四爷:“……”
人生,从没如此艰难!
随心所欲地活了几十年,从来只是坑得旁人一脸血,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傅四爷,如今,总算体会到了往常那些人每每见到自己时,那满腹哀怨和愤懑,偏又敢怒不敢言的酸楚感。
果然,人哪,就是不能太得瑟。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傅四爷这满腹的怨念,傅佩瑶并不知晓,当然,即使知晓了,也不会太当回事。
此刻,依偎在长公主怀里的傅佩瑶,佯装没瞧见傅四爷那灼热得仿若能杀人的目光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娘,方才,我们探讨到哪儿了?”
傅四爷:“……”
瞅瞅,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差评!
“啊!”说着话的同时,傅佩瑶还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想起来了!我们在探讨锦荣候夫人值不得值人同情这件事。”
“娘,我觉得,锦荣候夫人在憋大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样的感慨,并不适合套用在锦荣候夫人身上。
真要说起来,锦荣候夫人这样长期混迹于内宅,惯使“杀人不见血”“坑死人不偿命”招数的妇人,那是真正的“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兔子急了还咬人。
而,哪怕,借了皇后的名义,但,能将偌大的锦荣候府尽皆掌握于自己手里,并让包括老夫人和皇后等人在内,挑不出任何疏漏失误之处的锦荣候夫人,又岂是那些性情懦弱到被人欺负狠了,才豁出去自己一条性命反抗的人呢?!
……
长公主微微颌首,静静地聆听着傅佩瑶的言论,不时出言,适当地提点诱导,以通过这样一个又一个实例,来培养傅佩瑶“透过一件普通的内宅阴私小事,从而窥见前朝官员派系之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