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哪怕傅芷卉重生回来后,利用自己前世今生的经验,阅历和手腕,做到了许多事情,但,改变安国公夫人性子这件事,却依然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之外。不然,这世间,又岂会有“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句话呢?
故,此刻,傅芷卉就轻眨眼睛,将眼底那抹不该有的情绪敛去:“娘,我怀疑,这些月饼是四房送入宫的。”
其实,傅芷卉是很想点出傅佩瑶这个关键人物。奈何,眼下,还不到最好时机,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在心里念道:傅佩瑶哪傅佩瑶,今儿个,就暂且再放过你一回,下次嘛……
“四房?”安国公夫人眼神微闪,脸上浮现一抹很是似笑,又似嘲讽的诡异情绪,道:“你是说,他们在漠北那儿得来的月饼方子?”
之所以说“方子”,而不说月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身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哪怕整日里忙于其它事情,却也并非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子,而是能调动起身旁一切能利用的人脉关系,最终,达到那种“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程度
安国公夫人也不例外。
故,此刻,结合前段时间,四房一家子再次送到宫里的几十辆马车,和四房这一年多来,皇帝越来越重的赏赐举动,都让安国公夫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怪不得,在四房一家子回京后不久,老国公和老夫人就主持着几家分了家,并无视世人的非议,而一意孤行地选择与四房一家子离府别居,原来如此!”
若非,知道四房一家子在漠北待了六年,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无数当世稀罕之物,哪怕分出去,也不会逊色安国公府,向来疼宠傅四爷这个幺儿的老国公和老夫人,又岂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毕竟,自古以来,都是袭爵嫡长子供养父母。
而,一旦父母临时起意,充袭爵嫡长子不顾,转而选择了幼子,与幼子一起共居,哪怕在外面放出诸多“照顾幼子”之类的话,却也不能掩盖住“袭爵嫡长子不得长辈欢心”,或者,“袭爵嫡长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导致连其亲生父母都不与其为伍”,再或者,“父母太过偏心,没有慈爱之心,偏,在孝道大过天的时代中,袭爵嫡长子也只能惟命是从,将这些黑锅扛在身上”之类的流言蜚语,在短短时间里就漫延开来。
“呵,真是好一对合格的父母!”
“合格”两个字,被安国公夫人特意加重了几分,遥望着安国公居住的院子的目光里,竟隐隐有同情和怜悯的神情浮现。虽然,很快,这些情绪就淡去,但,从此一点中,却也能瞧出安国公夫人对安国公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身份和地位的“感同身受”。
毕竟,哪怕,安国公夫人是代表着一个家族最高级别教养程度的“嫡长女”,然而,因为其嫡出胞妹优秀到让人必需敬仰膜拜的程度,故,严格说来,安国公夫人在娘家的地位,还不如如今已然袭爵的安国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