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见明亮的阳光早在帐篷之上,虽然还隔着一层张篷布,却已然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方孝孺点头道:“天亮了,他们很快就会来送我们上路了!”随即吩咐小儿子:“把大家都叫起来,打起精神,不可让那些邪魔外道小看了我们!”小儿子连忙把众人都叫醒了。方孝孺对大家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让那些邪魔外道见识见识我们儒士的风采!”众人强打精神,却脸色都苦不堪言的样子。那孩童十分害怕地问母亲:“娘,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母亲心中凄苦,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摇头道:“别怕别怕!没事的!”孩童闻言,脸上担忧的神情登时消退了很多。
方孝孺兀自端坐在最前面,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都是些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类的话。
这一大家子瞪着陈枭他们来取他们的性命。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外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一家子人十分奇怪,方孝孺以为对方在和自己比耐心,叫大家坚持。可是大家怎么坚持得下去,小儿子终于忍不住向父亲请示道:“父亲,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方孝孺想了想,点了点头。
小儿子当即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奔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挑开帐帘朝外面张望。只见荒野之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帐篷半个人影。小儿子大讶之下,赶紧奔回到父亲身边,兴奋地叫道:“父亲,父亲,太好了,太好了!他们都不在了!”方孝孺一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没好气地问道:“什么都不在了?”
小儿子急忙道:“那些燕云军将,还有那些帐篷都不见了,他们走了!”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流露出无限惊喜的神情来,唯独方孝孺眉头紧紧地皱着。
众人出了帐篷,果然看见原本散布在荒野上的那些帐篷都不见了,昨夜还见着的那些燕云军将也都不知去向了。大儿子情不自禁地道:“看来他们并没有想要伤害我们的意思!……”方孝孺却气恼无限地道:“可恶!太可恶了!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众人互望了一样,心里均在想: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可不是一件坏事啊!
方孝孺对众人道:“我们不要耽搁时间了,立刻赶往京城。”
众人闻言,都是心头一跳,小儿子连忙道:“父亲,今天已经过午了,入夜之前是不可能赶到京城的,不如就在此停留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前往京城?”众人纷纷附和。
方孝孺想了想,觉得小儿子所言也是很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众人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枭等人一边优哉游哉地骑马,一边说笑闲聊,此时春光明媚,风光无限,各人心情都十分舒畅。
不到中午,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所在。只见一座大山青翠苍郁,一条清澈如碧的小河环绕在前,波光粼粼;而小河的另一面则是一大片被茂密森林包裹的草甸,浓绿喜人,不见半分土色。这一方山水,环境清幽风光绮丽,真是一处怡人恰怀的好地方。陈枭指着那山下道:“咱们就在那里扎营,住他几天!”众女纷纷叫好。
一行人立刻过去,便在山下河边扎下了营地。随即燃起篝火,烧烤沿途打来的猎物,女卫士在篝火边舞蹈,男卫士则高声叫好,气氛十分欢快热闹。
傍晚时分,陈枭和几个爱妻坐在小河边闲聊,笑声不时响起。
“咦?有人来了!”蒋丽突然指着河对岸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男子正跌跌撞撞地赶来。陈枭眯了眯眼睛,道:“好像是昨夜那一群人里面的一个。”蒋丽点头道:“是的。”陈枭笑道:“这帮家伙赶上来干什么?难道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因此想赶上来死谏?”众女都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慕容冰霜气愤地道:“这些家伙,真正是莫名其妙!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不久之后,一名卫士奔到陈枭身后,禀报道:“陛下,有一个人自称是方孝孺的小儿子,要见陛下。”
陈枭听到方孝孺这个名字,不禁眉头一皱,看向慕容姐妹,道:“方孝孺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见过?”
慕容飞花微笑道:“方孝孺便是当今最有名的那位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