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门,杰西刚好推门出来了,拧着眉一脸沉重。他径直走到了我身边坐下,似乎有些踌躇不安。
我斜睨他一眼,给他倒了杯酒,“如何?”
“n,她答应见你一面,地点随你挑,约好了告诉我就行。不过她能对你什么样的态度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知道像她那样的女人其实我也没办法。”
“她是商颖吗?”我想确定一下。
“我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她告诉我她叫珍妮,我并没有骗你。”
“那我信了,你跟她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在纽约时代广场的那家咖啡厅等她,不见不散!”
“好,我一定会跟她讲的。”杰西点点头,又看了恩格斯一眼,眉宇间更纠结了。
我知道他们俩是有恩怨的,只要我一句话,恩格斯就可能与杰西冰释前嫌,但我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没有一个人牵制,回头又要来对付我了。
我看了下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要离开了。恩格斯自告奋勇地要送我,我盛情难却就答应了。
杰西把我们送到了酒吧外面,跟在我后面沉默不语。直到我要上车了,他才走过来急急喊了我一声,“n,我没有囚禁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我会查清楚的!”
纽约的时代广场等同于中国上海的陆家嘴,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商圈,夜里灯火阑珊,尽显繁华。
我五点多就在咖啡厅等候了,脑子里全是商颖当年的音容笑貌,娇嗔的,可爱的,以及开心的。我陡然发现,她在我面前时,好像从来
没有哭过。
她总是笑,虽然那笑容未及眼底。现在想到她,我心头不再那么痛苦不堪,也不再揪心了。但她依然是我心头一道痕,永远都不会消失。
等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是否要质问她当初假死的事,用什么身份去质问等这些令我心酸的问题。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要演这样一场戏,让我和秦漠飞同时为她痛心,难过。我能看透很多女人的心思,却独独看不懂她。
时间过得很快,当暮色拉开之时,外面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了起来。我靠着椅背望着那些璀璨夺目的灯火,不知不觉间心酸得不行,就要见那个被我埋葬在心里很久的女人,怎么感觉有些惶恐呢。
我感觉自己幻觉了似得,看到夜幕下所以的人都是她的脸孔,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她。我怔怔看着,想起了跟她在一起那些欢快的日子,她其实也给了我不少甜蜜。
“驰恩!”
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十分怪异的声音,仿佛车轮碾压过砂砾时发出的那种刺耳的,沙哑的声音。
我霍然回头,看到商颖就直挺挺站在我身后,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一条纤细的弹力小脚裤,以及一双黑色短靴。这个装扮是她最爱的,她喜欢这样卡哇伊的样子。
七八年了,她的脸孔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的妩媚。
这一刻,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了,觉得这像是幻境。一个在我心中死去了七八年的女人,忽然间站在了我的面前喊我的名字,这感觉好诡异。
她没有我这种震撼,反倒很平静地笑了笑,“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好吗?
如果她没死,那么她一定知道我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是怎样的醉生梦死,怎样的行尸走肉。但我不想把这些事儿怪罪在她的头上,是我控制力不好,跟她没有关系。
但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甚至因此得了酒精性肝炎,往后可能还会转变成癌症。只是,这些话如何跟一个女人说,她看起来那么的不以为然。
于是我耸了耸肩,浅笑道,“一直都很好,你呢?忽然间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我真的不敢相信,即使现在我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你。”
“我啊,不好也不坏,听杰西说你找我,什么事?”
她说着坐在了我面前,招来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习惯性地从兜里拿出了香烟,最后可能是意识到我在场不好,就又把香烟收回去了。
我愣住了,她怎么能够如此坦然,她一点儿不为当年假死的事情感到愧疚?或者说,她至少要解释一下吧?可她没有,她很无所谓地看着我,脸在笑,眼底却凉薄。
她的表情彻底粉碎了我心头那份放不下的躁动,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傻。其实一开始她就在算计我,到最后她还是在算计我,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而我却为她荒唐了那么多年,想起来真愚蠢。
现在我不想去问她为何要假死,为何要离开,我只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于是我又道,“也没什么事,知道你生了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