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致了。妈的,刚刚那一刹那,我居然渴望他挽留我,渴望他说一句舍不得我。我真的好傻,我他妈是这世上最傻的女人。
我压住了心头的悲凉,冷笑道,“按照婚姻法,我至少应该可以带走一个孩子。”
“欢颜,这事没得商量,你知道我的为人。”
是啊,不光是我知道他的为人,全魔都的人恐怕都知道。否则江欣荣又怎么会说我若起诉他,胜的一定是他呢?因为她们根本没把握战胜他。
我真的想不到,从来都没想到,他一翻脸过后居然会如此残忍。
“漠飞,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们好歹是夫妻一场,不用做得这样残忍吧?”我还想试图说服他,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他竟不为自己辩驳一下。
我冷呲了声,“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带走孩子?”
“是!”
“那你为何要迁怒他们?诺诺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打她,你还有没有点人性的啊?秦漠飞,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嫁给你这魔鬼。”
我控制不住了,扯着嗓子骂他。他很不以为然地别开头,把手里的烟头从窗户扔了出去,才转头斜睨着我,那眼神阴鸷得令我心寒,我真恨不能拿把刀捅了他。
“下去吧,我会管教孩子的,协议书我会签的。”
“我要上诉,我一定要带走孩子们!”
“嗯?你有那个能耐吗?”
他挑着眉,一句话堵死了我的冲动。是啊,我哪来的能耐跟他斗,他是主宰,而我是被主宰的那个人。我推门下了车,狠狠地甩上车门走开了。
走了很远,我那憋了半天的泪才滚了下来,跟决堤似得。我昂起头用力呼吸着,被迎面拂过的寒风吹得一脸生疼。
罢了,罢了!
我不争,我不夺,我就这样一个人浪好了。天涯海角,我浪到哪里死到哪里,再也不想回来了。
和秦漠飞办完离婚手续是初十过后的事了,我咨询了所有的律师,都没有能帮我要回孩子的本事,于是我作罢了。
离婚这天,秦漠飞执意要回了他亲自设计的那枚戒指,气得我当场差点给他一耳光。我取下戒指过后狠狠地扔给了他,转身就离开了民政局。
我是净身出户的,除了我自己买的那套酒店公寓之外,秦家所有的股份我都转给两个孩子了,不想要他任何一点东西。这事我就委托给了律师,自己没有出面。
初十上午离婚,下午我就走了,回到了波士顿。我再没有住秦漠飞安排的那个别墅,而是搬到了学校宿舍里,这是个四人宿舍,环境很不错。
我又多修了两门课程,或许我要用这种方式,彻底封掉和秦漠飞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就是放不下孩子们,他们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没有我的日子会好吗?他们想妈妈了咋办?
我怕想他们,所以每天都把工作排得满满的。乔恩詹姆斯那边的展览馆设计我仅用了半个月就全部做出来了,效率之高令整个工作室都为之咂舌。
展览馆的室内设计得到了几所高校的高度认可,乔恩詹姆斯一高兴,给我提了百分之二十的奖金。
除此之外,学校的绘画比赛,我拿了第一名,因为画被秦驰恩高价买走,这笔钱他们扣了税后就直接给了我。
我拿着这笔钱并不开心,因为这幅画,我和秦漠飞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也不晓得在有生之年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否缓和,我已经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了。
严冬过后便是枯木逢春,波士顿这边的气候比魔都回暖要快一些,学校外边的风景树已经开始发芽,显得生机勃勃。
我闲暇之余都会在学校外面采风,主要是心情抑郁,多看看这些风景会令我开心一些。令我意外的是,因为那个绘画比赛,我在学校也稍微有了点名气,好多学弟学妹都来主动认识我,让我带他们。
系里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他们给我投了票,于是我成为了系里有史以来第一位中国人当学生会主席。帮着乔恩詹姆斯处理学校的事儿,工作室的事儿。
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读大学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在学校可算是一个风云人物。眼下时过境迁,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至高无上的辉煌。
也正因为这些辉煌,我逐渐忘记了秦漠飞给我带来的伤痛,我觉得没有他的日子其实也挺好。
只是三月初的时候,我这种挺好的感觉又彻底粉碎,因为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