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花语在电话里格格地笑,压低声音问我:“想我没?”
我楞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你说呢?我会随便给你电话吗?”
她叹口气说:“我也想你。可是我们隔得太远了,想看你一眼都看不到。”
朱花语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阵翻腾,她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孩子,就像一块冰清玉洁的美玉一般,令人有把玩的冲动,却不敢藏猥亵的心思。
“要是你今天能看到我呢?”我逗着她说。
“你想做什么都行1她毫不犹豫地送过来一句话。我似乎能看到她的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与黄奇善交往这么些年尚能保持处子之身,单凭这一点,我就不能不去爱她,钦佩她和尊重她。
她能对我说出这些话,就是对我不设防。一个女人对男人不设防了,她的生命也就交给你了。
“等着我1我说,也不说其他话,挂了电话。
徐孟达已经不住在疗养院了,他回了家,与老爷子住在一起了。
我想着第一次去徐老爷子家拜访,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去,但又不知道送个什么东西好。想了老半天,直到远远的看见端木的车停在路边了,我才一脚踩住刹车。
端木先来了!我应该早就明白,徐孟达的事,没有端木不参与的。
省委干部家属区随便进不了,像我这样挂着外地牌照的车,想进去比登天还难。
我干脆掉了头,开车去省师范大学。
我掏出电话给朱花语打,让她现在到校门口来。
朱花语还不相信我来了,笑着说:“我忙着呢。”
我严肃地说:“出不出来?不出来别后悔。”
朱花语这才相信我真的来了,欢天喜地挂了电话,说她三分钟之内就到。
我的车一到师范大学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路灯底下的朱花语。
这个地方老子呆了四年,四年的时光最让我后悔的事,就是没谈过一次恋爱。老子当年是多么纯洁的一个人啊!如今旧地重游,我要与这里的一朵解语花,谈一场没有结局的恋爱。
朱花语拉开车门,将身子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你真来了呀。”
我笑笑说:“来看你呀。”
她撇了一下嘴说:“鬼信你呢。说,来省里做什么?”
我就把要去徐老爷子家的事说了一遍,问她第一次去登人家的门,带什么东西比较好。
朱花语想了想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什么都不缺的。送什么他们也不会在意,不如……。”
我紧追着问:“不如什么?”
朱花语抬眼看了看我,嫣然一笑说:“不如空手上门,这样给人的印象更好。”
我迟疑地问:“不好吧?”
朱花语伸出手来,在我大腿上摸了一把说:“当然,如果去普通人家,空手去人家会说你不懂人情世故,但换了他这样的人家,空手去更显得你清廉埃”
我如醍醐灌顶一般,一把拖过她来,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说:“老子就空手了!不,我要带上自己的宝贝一起登门。”
“宝贝?”朱花语疑惑地看着我。
我指着她大笑道:“你就是我的宝贝啊!”
她的一张脸顿时绯红起来,扭捏地说:“我才不是你的宝贝呢。你的宝贝在衡岳市,叫黄微微。”
我不想与她争辩,她上了我的车,就得任我摆布。她要是不想任我摆布,也不会上我的车。
我再次掉头,径直往徐孟达家开。
在路上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了。
徐孟达说安排端木下来接我,问我吃过饭没有。
我直言相告,一路上紧赶慢赶,水都没沾牙。
徐孟达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等我一起吃饭。
到了省委领导家属区,果然看到端木黑着脸站在阴影里,看到我车过来,挥挥手让我停在他的车屁股后面。
我从车里出来,与端木握手道:“领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端木淡淡地笑了笑,一眼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朱花语,惊异的神色在脸上迅速蔓延。
我介绍说:“小朱,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端木嘿嘿地笑,在我耳边轻声说:“陈风,你小子有眼光啊!”
我也低声说:“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让给我呀。”
“端木兄,对不起,我没这么大能耐。”
朱花语听我们在低声说话,似乎感觉到了我们在说她,她不但不含羞,反而落落大方地朝端木伸过来手,笑吟吟的要与他握手。
端木夸张地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嘴里不停的嚷道:“我得把手擦干净,免得污坏了美女的手啊!”
我们一起笑起来,随着端木进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