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决定要逐家去找的时候,她问我说:“你知道沿河路有多少家宾馆酒楼吗?”
我摇摇头说:“不管多少,一路找过去。”
“东西两条沿河路,一共有四十家宾馆,还不包括旅店和没挂牌的黑旅社。如果我们一家家找过去,估计三天也找不完。”
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傻了。
别说三天,就是一天,我也开始觉得不能接受了。苏娟她们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不但我的计划付之东流,还会害了人家。
怎么办?我将车停在沿河路的路口,心思一顿乱飞。
“我有办法了。”陈萌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办法?”我疑惑地问。
“你等着。”她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开始抽烟,等着陈萌给我的办法。
电话接通了,我听到陈萌很不客气地指挥对方说:“帮我在沿河路所有的宾馆酒楼查一个叫苏娟的人,旅社和黑店都要查。”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陈萌很不客气地说:“别啰嗦,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采访的对象。”
她挂了电话,看着我羞涩地一笑。
我疑惑地问:“你给谁打电话?口气很硬啊!”
她慢慢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何家潇。”
我差点蹦了起来,我的天,刚才老子还抱着他老婆在猛啃,现在居然叫他帮我找人。再说,何家潇现在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陈萌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地说:“他现在是旅游局的一个科长。”
“旅游局?”我疑惑地问。
“是呀1陈萌叹口气说:“别小看旅游局啊,所有宾馆酒楼要评星级,都是他们说了算。星级就是档次,档次就是钱,开宾馆和酒店的,没有人会得罪他们。”
我哦了一声,确实是。每一个行业里,都会有一个机关手握着一柄利剑,他可以随时掉下来,让你喜欢让你忧。
“他们在这方面,比公安还厉害。开宾馆的人可能会忽悠公安的人,但绝对不会忽悠旅游局的人。我们耐心等吧。”他将头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假寐。
我偷偷打量她几眼。实话说,陈萌尽管生了孩子,身材却依旧是魔鬼身材。特别是她的皮肤,在生过孩子后,越发的滋润水滑了,甚至隐隐有一层象牙般的白,将她衬托得如美玉一般的温润。
果然,半个小时后,何家潇的电话过来了,告诉陈萌苏娟住在一家叫“湘水云居”的宾馆里。他甚至连房间号码都告诉了陈萌,还特意嘱咐她说,湘水云居是家新开的宾馆,宾馆的一楼二楼是附属的饭店,做得一手好潮州菜,要不要中午一起在哪里吃饭?
陈萌看了我几眼后拒绝了何家潇,说要吃饭等下次,今天她有事,抽不开身。
搞清楚了方向,我马不停蹄往湘水云居跑。
因为知道了房间号,我们直接上楼,站在苏娟的房门边,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开始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苏眉,她一眼看到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合不拢,半天才冲屋里喊:“姐,来啦!”
苏娟听到喊声,迟疑地探出头来,一眼看到我,嘴一咧,就哭了出来。
我拉着陈萌赶紧进屋,一脚踢关上门。
屋里三个女人,我一个男人。我寻思着要不要打开门,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娟哭了几声后,疑惑地问我:“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呀?”
我笑笑说:“在衡岳市这一亩三分地里,就没有我陈风找不到的人。”
我故意吹牛皮,目的就是让她们相信我,放心跟着我。
果然,我的牛皮功夫立竿见影了,苏眉笑嘻嘻地说:“我姐怕死了,好像这地方是龙潭虎穴一样,她老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她。害得我也莫名其妙地怕了。”
“衡岳市里,只有一个人认识你们。”我说,将背后的陈萌拉了出来,指着陈萌对她们说:“叫萌姐。”
苏眉叫了一声,打量着陈萌问:“萌姐,你是不是陈哥的老婆呀?你真漂亮。”
陈萌被她说得脸红成了一朵桃花,她连忙申辩说:“我不是他老婆,我是衡岳日报的记者。”
苏眉一听她是记者,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苏娟身后躲。
国外境外的人谁也不怕,就怕记者。因为记者是无冕之王,一支笔能让你鸡犬升天,也能让你直入十八层地狱。她们在澳门生活久了,一听到记者这两个字,就会产生一种本能的回避姿态。
“没事,”我安慰她们说:“你们的素雅姐,就是这位记者保护着的。”
她们同时惊呼一声,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一边一个围着陈萌站着。
这下把陈萌整蒙了,她瞪大一双眼,六神无主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