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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你总结的不错。”夏霁菡由衷地说道。
汽车行驶在一个相对平缓宽阔的半山腰时,关昊轻轻的收住刹车,就停在了路边,松开安全带,下了车,对走出来的夏霁菡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壮丽的景观出现。”
夏霁菡慢慢走过来,靠在他的胸前,说道:“看什么?”
“落日呀?”
“在山里能看落日呀?”在夏霁菡的印象中,看落日应该在海上或者是平原地区,深山里看落日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对呀,你看看深山里的落日,就不想看海上的和平原上的了,从咱们这里望过去。”关昊用手指着前方说道:“看见两山之间那个夹缝了吗?像不像一线天?一会,太阳就从这里落下,就像一个金元宝掉进了深山里,告诉你吧,全国各地还没发现一个地方的太阳是落在两山之间的夹缝里。”
由于落日还得有一段时间,夏霁菡就四下打量这里的风景,她被前面山坡上一片淡白色的小花吸引住了目光,她问关昊:“那是什么花?”
关昊看了看说道:“野花。”
“啊,我还不知那是野花,我去采一把来。落日时你想着叫我。”说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向山坡上跑去。
夏霁菡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跑上了山坡,在花丛中雀跃着,不一会,就手捧着一大把野花走回来,边走便向她挥舞着,为了出游,她特地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休闲装,长长的头发,被她梳成一个马尾辫,随着她的跳跃而左右摆动,落日那金色的光芒,为她的周边都镀上了一层光晕,在葱绿的背景下,轻盈的飘然着,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美丽而圣洁!
这一刻曾经被他无数次定格成永久的影像。
关昊的眼睛直了,直到夏霁菡手捧着野花,飘到他面前,然后一转身背靠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还在痴呆呆的看着她。拥着她,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不由的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我想告诉你一句俗而又俗的话,我爱你!”
她咯咯笑出声,用手摆弄着野花,说:“嗯,是够俗的,你说要是督城人民知道他们的书记居然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会怎么想……”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他强势的转过来,嘴唇就被他堵住了,下面的话也被堵回去了。
吻了一会,俩人才松开,夏霁菡突然叫道:“看,落日。”
关昊一看,果真是落日已经滑到了一线天的底部,正在慢慢的往下沉,很快就淹没在通红的云雾中了。
“哈哈,山头一吻,羞日落山。”关昊又把她温柔的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刚才的甜蜜。
太阳完全落山了,澄明的太阳光里,已经看不见日轮的金箭了,而山脚下的树梢头,也早就有一带晚烟笼上了。山,非常寂静,远处的山峰,已经变成了黛色。
夏霁菡打了一个冷战,山里的温度相对低些,关昊也感到了一丝寒冷。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嘴唇,说道:
“我们回家吧。”
她点点头。
这条路上的确清静,偶尔有车辆经过,关昊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着远光,汽车就左摇右摆的向下盘旋。夏霁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还不停的叮嘱关昊小心开车,渐渐的就不说话了……
当关昊把车开进院里,锁好大门,又开开屋里的门,把她抱下车,抱进屋里,她才半梦半醒,嘴里轻轻的唠叨着:“亲亲,亲亲。”
关昊一听,笑得差点没把她扔到地上,紧走几步,放她到床上,自己也就势的附上去,笑着说道:“好的,好的。”说着,嘴唇就盖上了她的,轻轻的吻着。
夏霁菡上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热切的吻着,松开后,她埋在他怀里,想起桃林中的那个小男孩,忍不住又“哧哧”地笑起来……
“小坏蛋,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小男孩?”关昊伏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笑着点点头。
“我去放洗澡水,你歇着,一会你给我熬粥喝,我歇着。”他认真的强调着,刚要起身,就被她拉住。
“怎么了?别舍不得。”关昊一只手搂着她问道。
她笑了,幽幽地说:“你今天真的没事?确定明天也没事?”她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关昊想了想,点点头,说:“没事。”
“你真的可以不顾黎民百姓?”夏霁菡问道。
“不顾,因为黎民百姓不缺关昊,我走了,任谁当书记,都可以为他们做事,可是你就不一样,我的位置无人能取代。你说是不是?”关昊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明天还能陪我十多个小时?她掐着手指头算着说道。
“我陪你的时间不是以小时为计量单位,我陪你的时间要以一辈子为计量单位。”关昊说着,就把她还掰着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
事实上,今明两天关昊还真没什么大事,上午和下午丁海给他发了两条短信,报告平安,并告诉他说常远在办公室值班,两个副市长和赵刚分别在几个路口查超载超限,别的没事,让他放心。
只要关昊工作上没事,夏霁菡非常乐意和关昊享受这两个人的世界,她趁关昊放洗澡水的空挡,来到厨房,特地找出一小袋小米和绿豆,不用猜,这东西一定是关昊自己买的,因为他爱喝小米绿豆粥,记得去年他胃病犯了,她就到他的住处给他熬了这种粥。
粥,是养生的食物,粥熬好后,上面浮着一层细腻、黏稠、形如膏油的物质,中医里叫做“米油”,俗称粥油。很多人对它不以为然,其实,它具有很强的滋补作用,可以和参汤媲美。
她记得《红楼梦》里宝钗曾经介绍过她的养身补品:“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一两,**五钱,用银吊子熬出粥来,若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滋阴补气的。”
她洗好米后,就把米和小许绿豆放入电饭煲中,小火煨着,关昊进来了,他高高的个子,每次进厨房门和卧室门不得不稍稍屈身。
“你在熬粥?”
“是啊,有人提出要求,我哪敢不从啊。”
“呵呵,有意见了,对了,我忘了,南方人不喜欢喝粥,都喜欢煲汤喝的,可是,咱家没有能煲汤的食材呀。”
关昊两只大长臂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继续说:“我一买东西才发现,当一个好的家庭主妇太不简单了,这柴米油盐的还真麻烦,反正我有粥喝就行了,所以就买了小米和绿豆。”
依偎在关昊“辽阔”的怀里,夏霁菡忽然感到有一种浓浓的情谊从心头荡漾开来,幸福极了,她乖顺地说道:“我也有粥喝就行了。”
“哈哈,夫唱妇随,好。”关昊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又说道:“你知道我喜欢喝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总是想起过去的一些有趣的事。”
“哦,你这粥难不成还整出文化来了?”
“你说的对极了,是市井文化。我给你讲我们小时候喝粥的故事。”
关昊接着说道:“我的爷爷是老革命,也是最早的南下干部,奶奶是北京的进步学生,有了爸爸后就没离开过北京,爷爷离退后,也就回到了北京,我们家好像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男人在外,女人和孩子留守在北京。奶奶始终认为北京的教育是最好的,所以,无论爸爸还是我和小垚,都是在北京上的学。我们哥俩从没跟着爸爸和妈妈去外地随军辗转南北,这一点真的要感谢奶奶。”
夏霁菡想起关昊住处奶奶的照片,感到关昊跟奶奶的感情的确是深厚有加。
“我们俩跟着爷爷奶奶度过了愉快的童年、少年,得到了最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教育,后来军区大院许多家属都效仿我家的做法,可是他们没有个好奶奶。喝粥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
“我15岁,小垚13岁。俗话说,十五六的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长饭量的时候,那时粮食和副食供应都比较紧张,我们跟着爷爷去郊外河沟里淘鱼,去地里拾秋,奶奶特别会过日子,一周总会有一天晚上光是喝粥的时候,我们俩个大小伙子都不爱喝粥,当时喝饱了,可很快肚子就咕咕又叫了。”
说到这里,关昊笑了,继续说:“为了让这粥也能喝出兴趣,爷爷想尽了办法,记得有一次粥熬好后,几个大瓷碗盛满粥,在窗台上摆一溜,为什么呐,就是我们吃饭着急,尤其是小垚,喝粥必须得连着喝,一下子没有喝饱,就没有饱的时候了,摆一溜为的是凉的快,喝的时候不烫嘴。爷爷就让我们比赛,看谁能把烫粥喝的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