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夏霁菡走出房间,来到走廊的尽头,很快,电话就过来了,她“喂”的一声就接通了。
“以后少和企业的人来往。”劈头就是一句这样的话。
夏霁菡知道他不高兴了,就说:“是古局叫的我们仨,郑总请的是他。你今天没上课?”
“今个儿放我们一晚上和明天一天的假,萏萏,找我来吧,明早我派车去接你,陪你逛北京。”关昊说道。
“不行啊。”她说。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挽着潇洒英俊的他,徜徉在北京的街头,品尝京味小吃,在商场里挑挑拣拣,或者找个浪漫优雅的酒吧,再喝一次那个味道复杂的红酒,但是不行。督城离北京那么近,甚至这里稍稍讲究一点的人都去北京购物,万一碰上熟人,那可就完了。作为男人想不到这一点,她必须想到。
“为什么?”他急切地问。
“我……我不方便……”想了半天,她只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事实上她刚刚“不方便”完。
“你怎么不方便?”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呗。”她的脸不由得红了,第一次撒谎还真不怎么高明。
关昊明白了,这个小女人,他们都那样了,还是这么的不好意思:“我想,我听明白了,但是你心理不健康了,你怎么就知道老夫我要做‘不方便’的事呀?我陪你逛的北京城,和方便不方便无关”
“你——”她窘死了,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呀?“我挂了,不理你了!”
“哈哈哈——”那头传来关昊的大笑声。
很快,他的信息又到了:早点回家,不许喝酒!
夏霁菡的脸还热辣辣的,尽管跟他熟的不能再熟了,但在他面前,她还是不由得会羞涩,甚至听到信息声都会脸红心跳,更别说见到他人了。
今天下课后,关昊没在党校吃饭,他跟班长也是他的室友高健请了假。高健是同省的滨海市市委书记,整四十六岁,正局级。这次党校培训的是局级干部,只有关昊是县级市委书记,也是最年轻的局级干部。下午下课他回宿舍,开开手机,就忍不住翻开夏霁菡在雪地的照片,逐张欣赏回味着,不想这温情的一幕被高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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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问:“这个是你女儿还是朋友还是妻子?”
关昊合上手机,狡黠地回答:“兼而有之。”
高健哈哈大笑,他由衷地说:“难得啊,天天在刀尖上起舞的人,还有这份闲情逸致欣赏家人的照片,你看,今晚第一次不上课,这么个小假,看看咱们班上的学员都还在吗?早出去跑关系去了。”
关昊笑着说:“正常。”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跑关系是现代干部必备的生存技能,试想,哪个局级干部在北京没有一点关系的,借学习之机联络一下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高健听他这么一说,意味深长地说:“果然不一般。”
关昊一听愣了,对他这句无头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又说:
“这样吧,咱哥俩出去喝两口?”
从第一眼见到高健,关昊就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举手投足间很有大家之气,原来关昊在省委机关工作时,他只在公开场面上见过他,在廖书记家里从没见到过这人。可是从廖书记的言谈话语中,对这个人评价很高,也感觉得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就是高健高明的地方,本来和省委书记关系很近,但还表现不出什么,甚至省委书记身边最知近的人都没看出来他是书记的嫡系,关昊不得不佩服高健的高深。他在省里的政坛上,是比较低调、神秘的人物,非常会做事做人,很少听到他的是非,他和锦安市的邵书记是师生关系。最近有小道消息传出,他明年很可能就要调到省委去任职,如果不是和父母说好要回家吃饭,关昊会很痛快地答应高健的提议,他也想和高健借机拉近关系,谁不想向高手学习?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就不出去喝了,要不你和我回家,我已经答应父母今晚回家吃饭,你知道,他们一年见不到我几次,我突然不回去了,他们该不好受了。”从小到大,关昊和弟弟关垚很少领人回家,那是他们有严格的家规,这也是外界很少知道关昊家庭情况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今天关昊主动邀请高健到家做客,一来是表示自己的诚意,二来是算准了高健不会去。
果然,高健一听,赶忙说道:“我可不敢打扰他们老人家,你回去吧,有可能的话我们明天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