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踩制动,跳下车,松开了纽扣的白衬衫,立刻被风灌进鼓起一个大包,温润的晚风,吹拂着他健硕的胸膛。他双手拢在嘴边,冲着空旷的原野,发出了几声大喊。
喊过之后,他立刻感到周身有一种痛快酣畅、荡气回肠的感觉,舒服极了。
好多年以后,每当关昊在无法排遣对夏霁菡那种痛彻心扉的思念时,就深夜开车驶出京城,疾驶在这道防洪大堤上,让汽车的强光,穿透浓黑的夜幕,让干嚎的吼声,响彻寂寥的原野,直喊到荡气回肠、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心里的火终于宣泄出来,他才想起车里还有一个人,就拉开后车门说:“来,出来走几步。”
容不得她犹豫,伸出手就把她拽出来,再一用力,她就跌倒在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就紧紧地拥住了她。
天啊,还以为他嚷几嗓子没事了,没想到……
这次,怀里的她没再挣扎,任由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着自己,脸颊紧贴在他裸露的胸膛前,倾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一动,她的脸就会摩擦他火热的肌肤,她怕他再……
不过,他这次只是紧紧地紧紧地箍住她,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从头发里飘散出来,这是个洁净清爽的女孩。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不能”,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沉醉其中了,因为这个男人的怀抱的确很辽阔,让她能够沉醉和神往。
但她不能,她不能太贪心,爸爸妈妈早就告诫过她,凡事不能贪心,贪心是祸。
拒绝了他,也就拒绝了一种致命的痛苦和负担,与其在黑暗中惊心动魄的艰难相恋,还不如在阳光下享受平淡的饮食男女应该有的生活轻松自如。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怀里的她,不再像小刺猬似的挣扎,而是安静地乖顺地任由自己抱着。堤上的杨柳风,轻抚着他们,浓重的夜色包裹着他们,在这寂静无人的原野,他们都沉醉在彼此的心跳中了……
“好孩子,真乖。”他慢慢地松开她,许是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他在她的额头轻轻地没有任何情欲地印上一个吻。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自己曾经采访的一个企业家,也是曾大受关书记褒奖的那篇文章的主角——郑亮。
“喂,夏记者吗,我是郑亮,我想请你吃饭。”那个男人四十多岁,声音洪亮,说话直来直去,而且,一急就有点口乱,一般情况下,他说十句,她能听懂六、七句就不错了。
“郑总,有事吗?”她摁动手机旁边的按钮,把声音调小了,不然太震耳了。
“见面再说吧,我在弘光大酒店等你。”郑亮挂了手机。
“周末都有人请,看来你还真不寂寞。”关昊酸酸地说。
本来,他就不了解这个女人,就凭那么一张小纸条,就徒生好感,确切地说是神秘感,真正的她,自己又了解多少呢?都这么晚了,还有人请吃饭,还不容拒绝,好像他们早就有默契,而且还是个腰缠万贯的男人。对了,电视台的女人,有几个不对腰缠万贯的男人感兴趣,凭什么她就出淤泥而不染?
夏霁菡就是再幼稚,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说实在的,这个郑亮还真没单独请过她,那篇文章写完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尽管他在电话里万分的感谢,称那篇文章比给他二十万块钱还激动,他的副手也再三给她打电话,承诺老总特别奖给她一个电脑笔记本,当然,被她婉言拒绝了,她本来就没有随便收别人礼物的习惯。拒绝他赠送的电脑笔记本之后,这个郑亮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她知道郑亮跟别的企业家不一样,是个非常本份非常守规矩的企业家,也可能拒绝他的馈赠使他难堪了。只是不知今天他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要请她,而且,还不容她考虑就把电话挂断了。
除去工作方面的应酬,她晚上很少在外面吃饭,更别说今晚了,浑身是土不说,还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她心乱如麻,哪有闲情逸致跟别人吃饭,况且,眼前这个人还对她有了误会。
想到这儿,她把电话拨回:“喂,郑总吗,您找我有事吗?”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夏记者吃个便饭。”
“对不起,我今晚有事,不能去啊。”
“是吗?”对方有些失望。
“要不您就在电话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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