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卓端上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焖饼进来了,她说:“小丁的焖饼来了,你快尝尝吧,香死人了!”
听她这么说,彭长宜故意冲古卓说道:“难道这焖饼只许姓丁的一人吃?”
古卓笑了,说道:“你有羊肉吃。”
彭长宜放下筷子,说道:“不兴这么偏心,羊肉也不是给我一人准备的,还‘小丁的焖饼来了’,你怎么不说是彭长宜的肉……”
彭长宜正兴致勃勃地学着古卓的腔调说话,忽然感觉自己掉进坑里了,他立刻不往下说了。
“哈哈。”江帆一阵大笑。
这时,王家栋进来了,古卓帮他弹去身上的雪花,刚才彭长宜的话他正好听进耳朵,就说道:“说呀?接着往下说,平时谁说得过你呀,好不容易自己掉进去一回,怎么不说了?”
彭长宜争辩道:“说就说,这肉,您也不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所以,大家都有份,说是我彭长宜的肉,也可以说是……江书记……还有你们老俩……那个啥,啊,是不是?”
王家栋笑了,他重新坐下,说道:“小丁,趁热尝尝,看看对你的口不?”
哪知,还没等丁一说话,彭长宜就咧着嘴,说道:“还对口不,这焖饼就是她自己出幺蛾子点的,能不对口吗?回头我也……”
彭长宜说着,就将手伸进毛衣里面,双手在肚子上撑起一个大包。
王家栋一见他冒充孕妇,就照着他的“肚子”打了下去,说道:“让你矫情!”
“哈哈。”江帆又是一阵开心大笑。
古卓给丁一拨了一点焖饼,丁一吃了一口,说道:“太香了,比你们那肉好吃多了!”
“什么我们那肉,你还真让长宜带沟里去了?”江帆冲着她说道。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王家栋说:“雪越来下得越大,这是老天成心让咱们喝酒赏雪。”
古卓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说:“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这么大的雪了,就连雪花的形状都能看清楚,一大片一大片的……”
她这话,立刻凝固了屋里欢乐的气氛,王家栋连忙说:“是啊,还是北方好,四季分明,深圳那个地方几乎没雪。”
江帆知道古卓伤感了,为了活跃气氛,他说道:“听小古这样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大军阀张宗昌写的一首打油诗,题目就叫下雪,他说:什么东西天下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引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彭长宜笑得差点没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赶忙背过身去,一阵咳嗽;丁一捂住嘴,不敢大力气笑,怕伤到胎儿,也是笑出了眼泪;古卓更是双手捂住肚子,笑得倒在了部长的肩膀上;部长笑得也是32颗牙齿暴露无遗。
彭长宜缓过劲,他笑着说:“筛石灰……”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笑,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伏在桌子上说道:“我的天哪,可是乐死我了,这辈子都没这么乐过……”
江帆一看自己说的笑话缓解了古卓不期而至的伤感,就笑着说:“是啊,这个大军阀的确很有意思,他有还好多个外号,狗肉将军、混世魔王,他嗜赌成癖,他还有一个外号,被人们所熟知,就是‘三不知将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不知道自己多少条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是这个劣迹斑斑,罪恶满盈的人,时不时地附庸风雅,经常作诗,走到哪儿就做到哪儿,我记得他还有一首诗,是游大明湖时做的: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彭长宜说:“天哪,这也是诗啊,改天我也筛石灰……”
江帆说:“你别说,他只要诗一出,马上就有人捧场奉承。这样久而久之,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诗人了,刚才我说了他是三不知将军,其中就有不知自己有多少个老婆,他为此做过这样一首诗: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
古卓几乎都笑得趴在桌子上了。
就这样,几个人在谈笑中结束了这顿午宴。
彭长宜帮助古卓撤了桌子,将所有的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
王家栋见丁一表现出倦态,就说道:“小丁,你和小卓去东屋歇会去,让他们俩在这屋聊。”
江帆看着丁一,说道:“也行,你去躺会,我跟长宜说点别的事。”
古卓就给丁一披上外套,小心地扶着她的胳膊,下了台阶。
王家栋就拄着拐棍进了厨房,他开始洗碗。一会,古卓就进来了,她撩起袖子说道:“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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