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上边非常清楚,他们要通盘考虑,总不能光修阆诸段吧。”
老顾说:“可是这条路阆诸段是最长的,别的市县都没有阆诸境内的长,应该走走关系,呼吁省厅今早翻修。”
彭长宜笑了,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几天专门去跑这事,顺便再跟上边要点钱,把通往丰顺的县级路也修修,以后咱们回家不走高速就是走低速都能快二十分钟。”
老顾说:“我有个感觉,咱们去三源的时候,走了好几年的盘山路,结果高速修通了,咱们都没走上就调回来了。”
彭长宜说:“你的意思是,不等修通到丰顺的道路,我又该调走了?”
老顾笑了,说道:“呵呵,这哪儿说得准啊,上边一个调令就走了,自己的成果有时都享受不到。”
“没办法,干的就是这个差事,对了,小丁给你扇子了吗?”彭长宜突然问到扇子的事,尽管他的扇子那天当着舒晴没好拿回家,但他心里还一直记挂着这事。
老顾说:“给了。”
“在车上吗?”
老顾说:“说实话,我就没舍得带在身边。”
“为什么?”
老顾说:“如果带在车上,说不定有一天被什么人抢去,那多可惜,我放宿舍里了。”
彭长宜遗憾地说:“一个扇子,有什么舍不得的,还不带在身边?”
老顾笑了,他知道彭长宜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比谁都知道丁一作品的价值,就笑呵呵地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啊,是小丁和她父亲合作的,别说我舍不得放在车上,就是在宿舍里也舍不得经常看。”
彭长宜笑了,说道:“小丁给你写的什么?”
老顾说:“写的是一首唐诗,《小儿垂钓》: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配得什么画面?”
老顾说:“是祖孙俩在池塘边钓鱼。”
这个情景,在彭长宜的脑海里很熟悉,他记得丁一刚来时间不长,江帆当选上亢州市长后,请彭长宜和丁一去中良一个农家院吃饭,傍晚时分,在农家院西边的池塘里,他们就看见了祖孙俩钓鱼的那一幕。
彭长宜甩甩头,不再说话。
老顾说:“您没有吗?”
“有,也在部长那里,我忘了拿了,你看见江书记那把了吗?”
老顾说:“我只看见了部长的那把,江书记的和给您的我都没看见。”
彭长宜说:“你猜,她能给江书记写什么?”
老顾笑了,边开车边说道:“这个,写什么都有可能,他们是夫妻,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彭长宜感觉老顾的话里有话,就说:“嗨,我说老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夫妻们?我的意思是有咱们的扇子肯定也会有他的。”
老顾低声说道:“是啊,我的意思也没错,他们是夫妻,肯定会有的,至于写的什么,画的什么,您就别关心了吧——”
彭长宜看着老顾的后脑勺,说:“我当然不会关心了,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彭长宜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对他们夫妻的事很感兴趣?”
老顾只是笑,没有回答。
哪知不回答,更加剧了彭长宜的疑问,他说:“我在问你话呢?”
老顾说:“您干吗非得逼我表态呀?”
“我当然要逼你了,既然你这样说,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不是我哪儿做得……做得不应该?或者是做得……有些过分?”
老顾说:“倒没那么严重,咱们对小丁的关心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不过那是在咱们来阆诸前,现在咱们来了阆诸,当然距离更近了,不过……”
“不过什么?”彭长宜问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他们结婚了,而且您还在江书记的手下当差,对他们……怎么说呢?”
彭长宜说:“你不用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是连你跟我说话都犯算计的话,那别人更不会跟我说真话了,你不该是这样的,我就想听最直接的,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你不用在乎我介意不介意,我就想听最直接的,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