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说:“你的女儿可塑性非常强,千万不要因为大人的原因耽误了她,更不能让大人的不当的思想意识误导了她。”
舒晴不能再往下说了,她认为她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彭长宜并没有这么认为,他认为舒晴尽管没有结婚,但对孩子教育问题却非常有研究,这可能是受了养父母的影响,也与她自身素养和研究领域有关联吧。
彭长宜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的确有些顾虑。一是不想像别的离婚父母那样互相诋毁,二是不是让孩子左右为难,三是还有一点私心,毕竟孩子跟她妈妈的时间长,如果她们娘俩真的闹不到一块了,我又不能带她,那样更不踏实。”
舒晴笑了,说道:“否定妈妈的某些观点,并不会影响母女的感情的。请注意,我说的是否定,而不是诋毁。”
彭长宜笑了,说:“这个不好界定,否定她,许多时候是要拿事实说话的。我的确有些做不到。慢慢来吧,我发现,这个孩子越来越依赖我了,尤其是她妈妈再婚后,每星期特别盼着跟我相聚,呵呵,这一点,我现在也有些依赖她了,尽管她那么大了,在我那儿的时候,我半夜自自然然就醒,肯定会去她的房间看她,不看一眼不踏实,唯恐她做个梦什么的,我不在身边。有一次还真让我赶上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抽泣,等我把她弄醒后,抱着我就哭了。我问做什么梦了,她说梦见爷爷死了,我说做梦是反梦,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梦见爸爸哭爷爷,爸爸哭死了,爷爷死了,爸爸也死了,妈妈有了老康,没人要她了……那次,我一直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直到把她拍睡着了,我才离开。唉——这就是我们这种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不安全感,我发现,从那次以后,女儿更加依赖我了,而且跟着我真的是蛮乖的,非常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家就跟她妈妈耍,所以她妈妈总是说我挑拨她们娘俩的关系。”
舒晴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她感觉彭长宜有着铁血柔情的一面,她充满柔情地看着彭长宜,说道:“你说的娜娜半夜做大梦的情景,我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刚被养父母领家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做梦哭醒,找妈妈,找爸爸……好在每次养父母都在我的身边,都会像你这样,拍着我入睡,久而久之,我晚上就不再做梦了,跟他们睡在一个床上特别有安全感。所以,你能在半夜去女儿的房间看看,要知道,对于女儿来说,是多么的幸福,这一点,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呵呵。”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
舒晴又说:“1928年美国的JANEGU出版了一本书,《婴儿和儿童的心理学关怀》,在这部书中,他倡导了一种行为矫正式的儿童养育体系,也就是被人们广为传播的‘哭了不抱,不哭才抱’的哭声免疫法,按照这个方法,的确可以训练出一个极少哭闹、让妈妈省力的孩子。你能想象一个幼小的孩子,半夜哭闹,而父母却不抱的情景吗?”
彭长宜连连摇头,说道:“中国的父母做不到,太狠心了。”
“是的,所以,我们国家患精神分裂症的人就很少。”舒晴接着说道:“精神分析心理学认为,童年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决定孩子一生的性格命运。母婴关系则是重中之重,决定孩子最基本的安全感和存在感。生命的底色是幸福或者不幸,3岁之前便已奠定。做为心理医生,大量个案是母婴关系失败造成的人格破碎,其痛苦难以言表,非常艰难而长期的自我成长才能修复。所以说,育儿,爱与自由是永远的答案。”
“呵呵,这一点她妈妈做得倒是比较好,孩子从小就跟我们在一起睡,直到我们搬到了新房子,她自己要求独自睡,我们才分开。”
“是啊,中国父母都是这样,我刚才说的美国育儿专家的书出版后,曾在美国风靡一时,被哭声免疫法修整长大的孩子,后来轻则睡眠障碍,重则人格障碍甚至精神分裂。付出一代美国儿童的幸福代价后,此方法终于被欧美深深反思和摒弃,这种方法的创始人约翰.华生也曾被评为美国人最讨厌的人之一。”
彭长宜说:“是的,哭了不抱,不哭才抱,是违背天性的,肯定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发育。”
舒晴说:“你说得对,我之所以跟养父母这么亲近,在感情上这么依赖他们,这跟他们小时候对我的关心有关,我半夜做噩梦,醒来后发现在他们的怀里,而不是独自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本身孩子哭,就是一种祈求爱的表现,而这个时候父母远离你甚至冷漠地看着你哭而不管你的时候,久而久之,你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会是一种什么性格?这个叫JANEGU的美国专家认为,对待儿童要尊重,但是要超脱情感因素,以免养成依赖父母的恶习。这本书改变了美国儿童的养育实践,整整一代儿童,包括他自己的孩子,都是在这种风格的教养实践中长大的。他痛苦的大儿子雷纳却背叛了他学了精神分析,成了精神分析家。也许是童年匮乏情感的创伤太严重,精神分析也未能拯救雷纳。雷纳曾多次自杀,后在三十多岁时自杀身亡。其前妻的二个孩子也一直生活不好,女儿多次自杀,儿子一直流浪,靠华生的施舍才能生活。倡导并践行‘行为主义婴儿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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