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就见他眉头是微微皱起的。
丁一将最后一口苹果吃完,说道:“拆违不顺利吗?我听我们的记者回来说你发火了?”
江帆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不顺利是我提前就料到的事。”
江帆说着,就站起身,从卫生间里拿出一块湿毛巾,递给丁一。
丁一接过毛巾,擦着手说道:“很难吗?”
“任何工作都有难的一面,何况是在动别人的利益。”
丁一擦完手,重新将毛巾递给他。
江帆没有立刻将毛巾送回,而是放在茶几上,说道:“好了,到家不谈工作。你去洗个澡休息,我一会要起草给文件。”
丁一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说道:“拆违,的确是个动了别人利益的工作,会牵动方方面面的问题,你要权衡好各方面的关系才是。”
江帆笑了,说道:“放心,对于这项工作我心里有数。别看在现场我发火,有些样子必须是要做的。”
丁一不懂,但他知道他的夫君不是周林,况且他们也不是一个性格,江帆最起码对这项工作的难度是有心理准备的,提前也是充分评估后才实施的。
但是她仍然担心,问道:“会不会得罪许多人?”
江帆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在路上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安全问题,你就担心了?”
丁一说:“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听记者回来说你发火了,就有点担心了……”
江帆握住她的手,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该怎么做。眼下就是个别干部有些不得力,无法和我做得心有灵犀,工作本身没有毛病,只要一视同仁,不优亲厚友,工作就是再难,也有做完的时候。”
丁一懂他的意思,按说,拆违领导小组是常务副市长鲍志刚负责,一段时间以来,鲍志刚跟江帆配合不错,那么他所说的个别干部,指的是什么人呢?
想到这里,丁一眼睛一亮,她突然想到了彭长宜,就说道:“如果科长在就好了,只有你们俩才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何不把他调来,保证会是你得力的左膀右臂。”
江帆“哈哈”笑了,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居然替我想到了调彭长宜来,不错,不错。”
丁一没有笑,说道:“可行吗?”
江帆说:“没什么不可行的,只是,我刚来阆诸,不好搀和人事上的事,再说了,从外地调人,那可不是简单的事。首先要省里同意才行。”
丁一说:“他眼下也是省管干部,省管干部是全省通用粮票。”
江帆说:“我忘了,你在组织部呆过,程序你懂。”
“那是。”丁一自豪地挺着腰板说道。
这是,江帆的电话响了,江帆拿起电话一看,就冲丁一“嘘”了一声,他小声说道:“是樊部长。”
丁一一听,就悄悄地溜进了卧室,腾出空间让他打电话。
等丁一从卧室走出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她意外发现,客厅里没了江帆,她抬眼望向书房,就见书房透出光亮,门虚掩着,江帆在里面说话,但说什么她他听不清楚。
丁一知道他和樊部长肯定是在说重要的事,就踮起脚,进了浴室。等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江帆还在书房打电话。
丁一就回到卧室,钻进了被窝。尽管眼下已经是春天了,但北方的春天停了暖气后,夜间还是很冷,有倒春寒一说。她从床头柜里拿出暖水袋,出来灌满了热水,放进被窝里。
这时,他听到了江帆的咳嗽声。
丁一知道江帆最近工作忙,而且天干物燥,容易上火。每天晚上他回来后,都有喝茶的习惯,尽管他有秘书,渴不着,但她还是喜欢在家给他泡杯茶。
想到这里,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给他泡了一杯乌龙茶,端进了书房。就见江帆一手拿着电话,嘴里不停地“嗯”着什么,一手正用手揪着嗓子,见丁一进来了,他伸出长臂,接过茶杯,就放到嘴边,丁一“烫”字还没出来,江帆就喝了一口,烫得他皱着眉头咽了下去。看了丁一一眼,故意呲牙咧嘴地用手按着胸口。
丁一知道烫着他了,但奈何于正在听樊文良的电话,江帆不好吐出来,只得咽了下去。丁一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身出去,又给他兑了一杯温水。端到他面前。江帆就轻轻地喝下半杯温水。然后就听他说道:“您说的我都记下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你聊聊,有些事也想听听您的意见……”
也不知樊文良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江帆“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传真给您的材料您看了吗?”
丁一一听,就悄悄走了出去。因为她知道,江帆只要和樊文良通电话,一般时候时间都很长。
她重新回到卧室,钻进了被窝,被暖水袋捂过的地方非常暖和。
有过了十来分钟,江帆才进到卧室,他搓手说:“冷吗?要是冷的话就开会空调。”
丁一摇摇头,说:“太燥。我用了暖水袋,不冷。”
等江帆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后,他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发愣。